“等很久了?”
长孙寒提着个素面纸袋,走到她面前,“我来晚了。”
其实他没来晚,是沈如晚来得太早了。
沈如晚逆着光望他,丽日灼灼,映衬他英挺俊秀容貌,光华夺目,像是从无数次浮想联翩的梦里,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不晚。”
她轻声说,“无论你什么时候来,都不晚。”
长孙寒笑了起来。
“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得寸进尺,不是每个人都懂得珍惜。”
他说,笑意淡淡的,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很认真,“你可以对我要求更高一点,沈如晚。”
沈如晚也看着他。
目光相牵,像暗涌的夜潮,静谧之下,汹涌而热烈。
“我会当真。”
她轻轻说。
“好。”
他说。
微风轻拂,沈如晚莫名想微笑,可她垂下头,问他,语气冰凉凉的,“那你为什么来得比我晚?”
长孙寒愕然,旋即失笑。
“虽说是我主动请你对我要求高一点,”
他半叹半笑,“但也不必这么从善如流吧?”
沈如晚轻笑,“我当真了啊。”
长孙
寒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
“好吧,是我不对。”
他语气悠悠的,轻飘飘打着旋,很轻快,“路上遇见相熟的同门问我是不是真的和沈师妹在一起了,我不该只说这是真的,还该再多说几句,比如沈师妹看起来安谧温和,其实总爱口是心非、嘴硬心软、得理不饶人,又坏又可爱。”
沈如晚气得捶他。
“我还没告诉别人,长孙师兄看起来光风霁月,实际表里不一。”
她轻轻哼了一声。
长孙寒说得很认真的,“沈师妹,遇见你之前,我自己也没想到我是这样的。”
沈如晚翻他一个白眼。
长孙寒垂下头,低声笑了。
长夏炎炎,风渡蔷薇,绿树荫浓下,他一点点低下头。
唇与唇轻轻触碰。
不知是哪来的蝉声三两,掩住了整个夏日一切喧嚣,在神摇意夺的静谧里,她好像也忘了身外身,去渡那瑰丽梦中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