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乃当世圣人,必能驱逐鞑虏,湔彼臊氛,定鼎中原。”
吴三桂一声苦笑,摆了摆手。
大周如今的情况,吴三桂无须对方光琛隐瞒。
虽说此时天下鼎沸,群雄皆反。
但如今最大的变数,仍是在江西,就看能不能打过去跟耿藩合兵。
还有就是,要不要把盘踞在广东、仍然忠诚于清廷的尚藩给灭了。
毕竟,过长江,估计很难了。
江北的夜不收来报:
荆州城上,布满了红衣大炮;
荆州城下,绵延的拒马、遍地的铁蒺藜,把荆州打造得如铁桶般牢固。
周围几里的村子,没有半棵大树,半个活口。
一夜之间,村民全部消失不见,周围几里无半点人烟,甚是瘆人。
要攻荆州,连裹挟周围村民都裹挟不了。
更别说过江后的能够征集到钱粮、补给。
若要攻荆州,只能靠船舶载将士们渡江后,一点一点地啃。
勒尔锦就像一只缩头乌龟,拼命地跟燕京要补给钱粮却无胆进攻。
但至少,他把荆州建成一座龟壳,让吴三桂想咬都咬不动。
……
“今日臣过来,是有件事,想跟王爷禀报的。”
言罢,就把云南总管府的奏报呈给内侍。
内侍双手接过奏报后,转呈给吴三桂。
吴三桂从头看了一遍之后,眉头微皱:
“壮图这是什么意思?向孤打世璠的小报告?”
“到蚊香寺那里清查度牒和抓奸人,这不是件治安的小事么?”
吴三桂与方光琛近四十年的交情,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吴三桂在他面前毫无保留,是真正的知心之交,完全没有必须在他面前,做出上位者“看不懂要装懂”
的神秘姿态。
方光琛摇摇头道:
“小王爷这事可不小啊。”
吴三桂却不以为然,心想一个舞勺少年,能惹出什么大事。
于是示意方光琛继续说。
想不到,方光琛说出了吴三桂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两个字。
“臣大胆猜测,小王爷是想……”
“灭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