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垂眸看著她,嘴角淡淡牽了牽,「走吧。」
陳汐鎖上門,笑吟吟地坐上了秦烈的車。
「我說,你們是不是有點緊張過度了?」
她繫上安全帶,語氣輕鬆地說。
秦烈懶得理她,發動車子,一言不發地開了出去。
空曠的國道上,路燈一盞盞向後飛馳。
暖黃的光落在擋風玻璃上,車內一片安靜。
秦烈隨手扔給陳汐一包止痛藥。
「國外捎來的,強效止痛,給關爺爺吧。」
陳汐拿起一盒藥看了看,全是外文。
問道:「這個怎麼吃啊?」
秦烈:「早中晚各一片,晚上疼得厲害可以再加一片。」
陳汐點點頭,「多少錢?我轉給你。」
秦烈沒理她,只不冷不熱地瞥了她一眼。
陳汐便不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秦烈才又開口。
沒頭沒尾地說了句:「陳汐,有些事不用自己扛。」
陳汐不明白他忽然說這個幹嘛。
笑著看向他,「我扛什麼了?」
秦烈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陳汐笑笑,淡聲說:「我哪自己扛過什麼?開修理廠是你們給湊的錢,我奶奶的身體是楊大夫給調理的,關爺爺的病有你幫忙……」
秦烈打斷她,「你真不知道那晚襲擊你的人是誰嗎?」
陳汐怔了怔,繼而淡淡笑了笑。
「知道又能怎麼樣?沒證據,再把秦展和伯洋兩個愣頭青搭進去嗎?」
她看著車窗上流瀉的光影,緩緩說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不會再有危險,你相信我。」
秦烈臉上沒什麼表情,一顆心卻忽然沒來由地陷下去一塊。
不大不小的一塊,剛好能把餘光里的她放進去。
她的堅強,在他眼裡,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柔軟。
那是一種很深很深的感情,對秦展和劉伯洋,對楊珊,對她身邊有所珍愛的親人和朋友。
他忽然沒來由地有些嫉妒那些人。
車子駛入市區,秦烈問她:「吃東西嗎?」
陳汐搖搖頭,「我姑來了,晚上做了釀皮。」
秦烈笑笑,把車開進煙火氣十足的街巷裡。
到了家門口,陳汐下了車,彎腰看進車裡。
「謝啦。」
她笑著說。
秦烈看著她,幽暗的夜色下,他的目光里似是藏著什麼,內容卻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