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口气,起身往外走。叫了几个近卫,驱马去了鲜于阙的落脚处。
鲜于阙见着玄瑢,还是难掩心头的愤懑。“那位八殿下,到底意欲何为?”
玄瑢自顾自坐下,见桌上有酒,便自取一杯饮下。
“你缘何会伤及他?”
他有差人先回来查玄瑢今日行径,可只说他一早便要辞行南下,见自己不在府衙内,还留了辞别的书信。
玄阳也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任凭他如何威逼利诱盘问,都只说是自己悄悄寻上来的。他那妹妹几斤几两他如何会不知,单枪匹马一人寻上他们,是绝无可能!
鲜于阙坦诚将那画卷丢在桌上,“我巧寻着画中姑娘,本想带回来交给殿下。”
玄瑢瞥了眼那半展开的画轴,眸子敛了敛。“你遇着她了?”
“我就快逮着了,却半路杀出那八殿下来!”
鲜于阙越说越气愤,抱起桌上酒壶直接灌了两口烈酒,“你有所不知!他,他分明眼瞧着我追上前,分明可以轻易躲开射过去的那一箭!”
他愤然一拍桌子。“早知这般,我不如一刀砍了他来得舒坦!”
玄瑢将杯盏不轻不重往桌案上一拍,递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小心隔墙有耳!
鲜于阙当然气不过,他分明瞧见,玄璟中箭后从马上摔下前,嘴角勾起那一抹淡淡的笑,虽与平日里的温和模样并无二异,可彼时却异常刺眼。
可是,他有苦道不出!
待玄璟回了上京,那此事的真相便只有一个:北凌使臣鲜于阙,出使南靖国期间,擅自动兵,刺杀南靖八皇子。
鲜于阙眸中倏地一寒,凑近玄瑢压下嗓子,恶狠狠道:“不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他回不了上京?”
“糊涂!”
玄阳眼刀子一横,“你当他若是有心为之,能不提前防备?”
他半眯起眼,眼神落到一处,嘴里细碎念着:“老八,老七,萧北宸。。。”
他似猛一下将胸中拥堵冲开般,眼眸里的光燃了要吞噬一切的戾,随即转向鲜于阙,“你同我一道,即刻返回上京。”
鲜于阙未料及,下意识道:“就放过萧家那小子?”
“当然不!”
避世之所,蝉噪蜇鸣都要清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