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柴赋面向瑶湖,想得都是她和赵慧的点滴,还有怎么让赵慧体面且潇洒地退出这段关系。
而林泽英喜欢盯着她出神。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而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他猛然想到卞之琳的《断章》。
风景很美,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我想我大概是喜欢上了你吧……”
林泽英对自己说。
他不是一个外貌协会,但他也爱欣赏美女,所以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对谁一见钟情。可是柴赋是一个例外—他不了解她的家庭、兴趣爱好、三观、人生经历……他只知道她长得好看,性格有点社牛,为人善良,今天加了一个重情重义。此外,他对她的了解并无更多。
他看着她在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她一见钟情?是那个风雨交加的凌晨,她淋成落汤鸡的楚楚可怜样让他怜惜喜欢上的?还是他送水果时,她礼节性回礼那一刻她的娇羞?抑或是她陪外婆闲聊时的暖心?他想不起来了,也不想去纠结,喜欢就去追求是他的性格,毕竟犹豫就会败北!
柴赋回过神现林泽英一直看着自己,不禁打趣道:“我这么美?”
林泽英被现后有些窘迫,脑子突然就短路了。
柴赋也不为难他,“去看看外婆吧,我想吃你的做的菜,上回的水煮生菜我很想念。”
“好。”
这次去,老人家还是在睡觉,林泽英像上次那样打理房间,柴赋则陪老人家说说话。这次她是老人家已去世多年的姐姐。
晚饭期间,老人家回忆往昔峥嵘岁月,话更多了,柴赋也会认真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
回学校路上,柴赋想知道为什么没时间照顾老人家还不把她送到疗养院。
林泽英欲言又止,柴赋也不强求。
到学校后,他终于开口了:“外婆是阿尔兹海默症晚期了,这是第五年了……诱因是我妈离开我们,我爸马上就再娶了……外婆成了两个人都抛弃的人。对了,我外公早在我妈小时候就去世了……”
林泽英不想回忆这段让他陷入绝望的日子,他不想再说下去了。
柴赋看出他的脆弱,一只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上,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肩,轻声细语地,“事情已经生,不可挽回,也没法重来,外婆现在开心健康最重要,你现在能振作起来就已经很勇敢了。过去在你心里无法过去也没关系,那就不过去了,但不要沉溺其中。”
突然之间,林泽英像得到了莫大鼓舞,眼泪不自觉地在眼眶里打转,他看着柴赋,落下了豆大的眼泪。
车外的雨忽然下了起来,极快地敲打车窗,出“劈劈啪啪”
的声响。
“都没带伞诶,那我们要被困在雨里一阵子了。”
柴赋抽回手,打开天气看了起来。
林泽英转头看了看窗外,暗念道:“是啊,我被困在里面了……”
“其实我们离教学楼也不远,奋力跑一下很快就能到,然后再回去洗个香香。”
“那你这次可要保证不会再摔了。”
“我可能还是会摔,那咱俩手拉手一起跑过去,要摔一块摔。”
“好。”
二人快下车,柴赋率先拉过林泽英的手,正打算加奔跑,结果忘了今天自己穿的是拖鞋,脚一滑就出了拖鞋,导致拖鞋一下子到小腿那,自己也摔了个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