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我没死在战场上,怕是在你家就没命了。”
我说着刺人的话,一把将陶秋实的手拂开,拉门出去,拼命掩住心中的酸痛。
我解开绳子,拉缰上马,提起鞭子打算离开。
陶秋实只愣了一瞬,便上来拉住我的衣角,两行清泪随着他仰头看我的动作流入鬓发,无声无息。
“晏白白县长,过后我还能去县衙瞧你吗?”
陶秋实哽咽问道。
“县衙不是嬉闹的地方,望你明白。”
我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又接着道:“但我做为县长,若有冤屈,会为百姓做主的。”
不等他回话,我飞快抽出衣角,打马而去。我受不住那双受伤的眼眸瞧着我,心里痛的无以复加。
今日下了雪,风如刀割般划着我的眼睛,真疼啊,难怪划得眼里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来,却都消散在黑夜里。
我骑着马在城郊狂奔,妄图将心事都甩出去,好一身轻松地回县衙看思思。可是越跑,心就越沉,像湿了水的棉被一般。
我无法,又恐他们担忧我,只好重重叹口气,飞奔回县衙。
陈清早就站在县衙门口踱步,看着急得很,我赶紧喊道:“陈清!”
陈清转过身看到我,赶忙替我牵过马,道:“县长,怎得这么久才回来。”
“无事。你等我做什么,快回去休息。”
我笑着赶人。
“县长,您可还好吗?”
陈清担忧地瞧着我,话里有话。
“好得很,你有话便说。”
我皱皱眉。
“属下知道您同陶老板的情谊,您又何苦做今日这出戏来。”
陈清惋惜道。
“司令的文书,你不是没看见。”
我缓缓道。
“司令为何要管这些琐事,这个县长那个师爷娶了不知几房小老婆了,他可曾过问过。”
陈清愤愤不平道。
“司令敏感多疑,这是在警告我呢。若是还叫他以为我不效忠于他,那我这位置寻个名头便撸了。”
我搓搓手,接着道:“司令自然不想要第二个李擎天。”
“可这人有七情六欲,成亲生子自然是应当的。”
陈清嘟囔道。
“他既说作为县长应当自身检点,又说日后定为我觅得良人。我这婚事便是我做不得主了。”
我叹了口气道。
“县长”
陈清瞧着我,眼里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