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麽好的兴致!这位包头的婶子,您钓几条了?」赵西辞看一眼空桶,大笑道,「船走得快,那鱼拼了命也追不上饵,不得骂娘哟。」
巧善埋头闷笑。褚颀忍俊不禁,轻咳了一声。
「婶子」不服气,一本正经道:「贪吃又蠢的鱼,钓起来没意思。急流勇进,谁要是追得上,那便是鱼中英豪。只有这样的鱼,才配上我的钩!」
「先不计较这里边有没有这样的鱼王,单说你这麽一折腾,水底下怨声载道,何以平息?」
巧善怕他答话刻薄会得罪褚颀,抢着接话:「以身谢罪吧。等天亮了,我把他推下去喂鱼。」
「好,果然是我的好妹子!」
赵西辞得意大笑。
赵家禾哇哇叫屈,听老婆一句「一个人不够它们吃,我陪你下去」,这就心满意足了。
是鸳鸯戏水,不是半夜行刺,不必担忧,不该打扰。
赵西辞闹完这一场,掉头往舱房去。
她戳着门上的丁字,回头斜睨甲字房主,「更深露重,就此别过吧。」
褚颀果然往那头动了。
没劲,那一对黏黏糊糊,缱绻旖旎,叫人眼热。这木头哥比石头还拙,戳不动,捂不热,捣不碎。
无可奈何!
她刚叹完,腰上就探来一只手。
「还不走?」
「你想让我走,还是不想让我走?」
「你说呢?」
「我不想走,舍不得,但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到底是学过兵法的,知道「声东击西」。他不等她答,就拥着她往里去,故意提起旧事:「那回请妹妹妹夫去帮忙,他们在里屋算帐,我出来又进去,冒撞了。」
她果然来了兴致,缠着他追问:「快说快说,你看见了什麽?」
他迟疑,她拍拍他胳膊,嬉皮笑脸道:「这有什麽?只是关心,不要紧的,看见了什麽,你就说什麽。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这样……」
他托起她的脸,先学样,再顺势加点料,亲完又吻。
「还有这样。」
指定是胡说,以他的性子,瞟一眼都算多,一准退了出去,哪能看这麽久。
但这是好事,她就盼着他学坏呢,不打算戳破,乐得陪他往下唱。
船上风大,又没别的地方可去,「只能」捂在房里厮混。
一屋藏一个「娇」,两姐妹在茶水房碰个头,笑闹几句,再各回各屋,各陪各夫。
巧善把写写画画的本子拿出来,当被窝朝政的摺子,和他慢慢商议。
所有的帐,她都记在心里,随时能报出数来。哪里的粮还剩多少,哪里的场地能养牲畜,棉花布匹各剩多少,了如指掌。
赵家禾摸着她的脸颊,不舍地说:「你姐夫想带你进宫去报帐,你怕不怕?我会陪你去。」
「你是说,跟那个皇帝对质?」
「是。你要是不想去,那也不要紧,我记得所有的入,再背一背出……」
「我去吧,细碎的东西多。」她想了想,又说,「这人是混帐,去讨伐他是做好事,我愿意去。」
这是他家巧善:一下定决心,就能把事做得极好。一想通,就再不为难。
他摸摸她下巴,心疼道:「该养点膘了,这边的冬天格外冷。」
她笑眯眯答:「好呀。」
把女儿丢给别人,又霸占人家儿子,赵西辞不免心虚,趁他写书信时,抽空去隔壁见见老太太。
妙妙玩累了,睡得正香。
老太太等着她看过孩子,吃了茶,便把下人打发出去,和和气气请她到面前来,将两只匣子交到她手里。
「这就要过年了,你和巧善是晚辈,又都是好孩子,该得的。翻箱倒柜找出了这麽些,你一份她一份。红的这只,是为你留的,打开看看吧,有不中意的,只管说出来,我再换。」
「您费心了。」
老太太轻叹,细细解释:「这见面礼,早该给了,怕你多想,只好先收着。五双十样,取个十全十美的意头。家里什麽样子,你是知道的。月老牵错了线,称得上孽缘,但风芝也可怜,她是老爷点的儿媳,又伴了我二十年,女儿也不过如此。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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