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门被移开,仇亦从屋里走了出来。池镜转头看了他一眼,一举一动?都有点?迟缓。
“喝多了吧。”
池镜旁边还有张单人沙发,仇亦坐下来,“怎么了,你今天看着像是心里有事儿。”
池镜笑了笑,没说什么,问他:“你搬这儿来温司知道吗?”
“知道啊,我干什么他能不知道。”
池镜沉默了会?儿,忽然说:“你在旁边不远不近地守着,他就这么一直站在原地……你有想过放手?吗?”
仇亦笑了声:“今天真挺奇怪,换以前你不可能问我这个,我想没想过放手?你还不知道?‘自个儿愿意,就自个儿受着。’这还是你跟我说的话,那么老酷。今天怎么回?事啊,我那酷酷的潇洒池处去哪儿了?”
池镜喝了口酒,自嘲地笑了声:“潇洒个屁。”
他少见地说了粗话,这是真喝多了。
仇亦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戒指,突然问:“糊涂账理不清了?”
池镜侧眸看他一眼。
仇亦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也?有人在你旁边守着不走?”
池镜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站在原地的原因是什么?是不喜欢,还是不能喜欢?”
池镜转头看向前方:“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多,总觉得能给他的太少了,怕亏欠。”
池镜的工作?特殊性仇亦自然明白,他问:“担心以后不能一直待在他身边?”
这种情况余闻嘉其实?已?经在他爸爸那儿经历过一次,他小时候其实?有过一定程度的情感缺失,很需要陪伴,这点?从他那时候很粘池镜就能看出来。
同样的情况,池镜不想余闻嘉再在自己这儿经历一遍。
池镜苦笑了下,说:“我还怕以后在外面不小心出什么意外……怕死?。”
这几年驻外,池镜是经历了很多,也?遇到过许多危险的情况,但?像上次那样被人用枪指着脑袋却是头一遭,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死?亡原来真的能离自己这么近。
其实?那次撤侨回?来以后,他经常会?做噩梦,晚上总睡不踏实?。
“那么不潇洒呢,真不像你。”
仇亦笑着说。
池镜笑了笑:“本来就不潇洒。”
“不,你是太在乎了才这样。”
仇亦淡淡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只?要你在乎,你就不可能真的放手?。”
池镜喝掉杯子里那点?酒,又独自在阳台躺了一会?儿,酒劲慢慢上来,他的头也?越来越晕,躺那儿差点?睡过去了。仇亦又来阳台看了眼,看他红着脸迷迷瞪瞪的,说:“你今天要不直接睡我这得了,反正明天休息,早上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