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頤搖頭,嘆息道:「不了,她說時很坦蕩,也是真的不喜歡我。」
說這?話時,真如將他一顆初生情衷的心,拋入滾沸滋響的油鍋,翻攪搗碎了。
平生第一次喜歡一個姑娘,卻以這?樣慘澹的結局收尾。
他非是死纏爛打的人,也再沒勇氣去?試。
「那你母親已與?我娘談說此事,接下來又該如何?」衛陵猶豫會,皺眉道。
面對?此問,王頤低頭道:「我去?與?他們說清就好。」
卻是如何說,自己也沒譜。
第二日,他就病倒了,或是心事附重,加之巨變的氣候,這?一病,直到冬月初時才好轉透徹,只精神還有些不濟。
這?會見衛陵來了,他叫丫鬟去?備茶,又讓人過來坐。
近兩個月,衛陵時不時會帶著東西來看望他,與?他閒聊。
來時天總是黑的。
王頤知他入職神樞營,每日早出晚歸,想必下值後已很疲憊,卻還是會抽空來,關心他身體是否好全。
這?份心讓王頤感?動非常,這?一生,能有這?樣一個好友是極其?難得的。
當下說起自己要前往江南的事。
「去?那裡做什麼?」衛陵疑問。
王頤讓丫鬟退下,動手沏茶,說道:「我本家那邊一個族老過世,昨晚才到的信,我爹走不脫身,就讓我與?幾個同輩一起下江南,說要去?幫著操辦祭拜,敬敬孝道,也讓去?認認人,免得疏離了親戚關係。」
衛陵掃眼過地上堆放的箱籠,「這?是連年都不在京城過了?」
「是很急,今日我娘一直在忙打點帶去?的東西,再過明日,後日一早天不亮就要走。我還想去?找你說聲?,你就來了。」
王頤將熱茶遞去?,也有些無奈道。
衛陵接過喝了,揚眉興笑?,「我不如與?你一道去?江南看看,連著十七八年在這?地界,真是無聊透頂了。那江南之地多?的是玩樂地,好些京城的花樣,都還是那頭北上傳來的。」
王頤怕他真起這?個心,忙地揮手道:「不妥不妥。」
他可聽說衛陵曾經想一人一騎,出京往西域,都跑出去?百里了,硬是讓國公追上逮回來,狠打一頓棍棒,連著半個月不能起身,慘狀可見。
現下大?燕和狄羌休戰議和,國公這?個月也將從北疆回京,若讓衛陵跟著下江南,到時國公追究起來,王家可擔不起險。
衛陵聞言,唉聲?嘆氣好一會。
「行了,不去?還不成?嗎?那麼怕我爹做什麼。」
這?話將王頤噎住,整個京城試問有多?少人不怕鎮國公。
此話暫停,兩人又一塊用晚膳,斟酒說起其?他。
也當是這?年最後一次見面,下次再會,何知年月,連王頤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