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殊荣。
“你有所不知啊。”
江景彰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我说的环境不好,并非是指硬件设施或是居住条件,而是指那纷扰不断的探视。”
“自从我儿子住进去后,前来探望的人便如潮水般涌来。”
“一波接一波,简直就像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这样的场景,虽然体现了大家的关心与好意,但对我儿子来说,却成了难以承受之重,严重干扰了他的休息与康复。”
“所以才回家的,什么药啊都带回来了服用。”
柳璜马上道:“那我们来不妨事吧?”
江景彰闻言,苦笑了一声,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实话实说,还是暂时不要来了为好。”
“我儿子这几天确实非常疲劳,精神状况也不太好,急需一个完全安静的环境来恢复体力与精神。”
“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那,那好吧。”
“我们就先缓几天,等昭阳情况稳定些了再去。”
柳璜无奈道。
话音未落,他的拇指已经重重按停了通话键。
朱洁玉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她倏地伸出手,几乎是以抢夺的姿态将手机从柳璜手中夺了过来:“江大哥,我记得昭阳最爱吃我做的蟹粉狮子头,我特意……”
话没说完,听筒里传来忙音。
朱洁玉举着手机僵在原地,指甲在钢化膜上划出痕迹。
“你……你那么快按停止键干啥啊?”
“我与江景彰根本就没有通上话,这算什么?”
“刚才我岂不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朱洁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她倏地一下坐在了沙上,手机无力地从她手中滑落,“啪嗒”
一声,掉在柔软的绒布坐垫上。
屏幕依旧亮着,映照出她失落的脸庞。
“你什么疯!”
柳璜夺回手机,现通话记录里显示2分47秒。
去年中秋家宴,江景彰还拍着他肩膀说“咱们数十年的交情”
,现在连三分钟都不肯给。
当然,他忘记了其实是他自己挂掉的。
柳璜手机金属边框在掌心沁出冷汗:“江景彰说昭阳需要静养。”
朱洁玉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酸溜溜的感觉涌上心头:“江景彰一家真的阔绰起来了?”
“他们现在对我们已经不屑一顾了吗?”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与不甘。
落地窗外飘起细雨,水珠在玻璃上蜿蜒出扭曲的光带。
朱洁玉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记得原来吗?非说我们家小雯和他家昭阳是天生……”
“煮熟的鸭子要飞了!现在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
柳璜突然抄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半杯隔夜茶水在震荡中溅上晚报。
“当初要不是你非要拦着小雯……反而错过了她可能拥有的幸福。”
“唉!说来说去也是我们自作自受。”
柳璜瞪了她一眼,“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光埋怨我又有什么用?”
“我们两个人都有责任,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