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苍老的,鲜血淋漓的。
傅淮康记得岭北街派出所,记得意气风发的同事,记得韵宁的父母,以及那场八十年代的岁月和灰橘色的旧巷子。
。。。。。。
6月,黄昏。
岭北街派出所。
门口泊了一辆上海牌轿车,纯黑,崭新。
两名警员拎着炒饼路过,“呦呵,豪车啊,有钱人。”
另一名警员一扫,驾驶位是一个年轻女人,墨镜,长发,黄色短袖连衣裙,搭在方向盘的手佩戴了时髦的机械腕表,“大千金吧!八万块。。。一辈子工资不够买。”
“同志!”
女人踩着高跟鞋下车,拦截他们,“我报案,丢了红棕色的牛皮包。”
她摘了墨镜,漂亮得冲击性。
五官深邃,白皙,浓艳。
混血美人。
在八十年代的市井,太稀罕了。
警员带她进派出所。
砖地,灰瓦墙,房顶吊了一盏管灯,一台小电视在播《霍元甲》。
火炉烧着水,嗡嗡响。
“淮康!这位女士丢了一个皮包。”
蹲在墙角铲煤球的男人没回头,“什么牌子的包,什么地方丢的?”
“百货大楼。”
女人打量他,高个子,比其他警员清瘦,脊背却宽阔硬朗,“是手工订制的,没牌子,价值两三百吧。”
傅淮康扔了铁铲,站起,“老城区的百货大楼是吧。”
他一转身,女人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