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们立马反驳:
“他胡说!”
“这孙子颠倒黑白!”
“是他调戏妇女、是他烧的书……”
所长让几人有序开口。
自然,青年们倒打一耙,添油加醋将所有罪责推给钱进。
所长听后说道:“同志,更多的人证明是你在犯罪。”
“给他上手铐,通知他的街道和单位,必须严肃处理!”
钱进不反抗。
魏清欢却展示了与妩媚外貌不相符的强硬和彪悍。
她没有隔岸观火,而是直接抱起孩子挡在他身前怒吼:
“凭什么抓我对象!”
“今年我被这些流氓骚扰多少次了?我到所里报警个多少次了?你们管过吗?”
她看向一个治安员,娥眉倒竖、语气激烈:
“姚同志你接待过我不下五次吧?你知道我没有胡说吧?”
被她质问的治安员喉结动了动,低头没说话。
女教师将汤圆塞给钱进,撸起袖子把头发迅速盘成乌黑油亮的发髻,一昂头火力全开:
“我被逼的没办法,找了个对象,希望有人能保护我。”
“结果现在你们却黑白不分要抓我对象?你们还是人民的卫士吗……”
外面有自行车被支起来的声音,程华快速进门:“同志,我们街道——哟,都在呢?”
城南区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各街道治安员都认识。
程华尊敬的跟嵩山路治安所所长握手,回头给钱进使眼色。
钱进一看自己人来了,就说:“领导先别忙着抓我,我有物证!”
“要不然先听听物证,您再作决定?”
他从挎包拿出一盘磁带:“有没有录音机?”
这年头录音机还不多见,不像收音机一样进入千家万户。
但距离它的爆发也就三两年,现在已经零星出现在一些机关单位和富裕家庭了。
比如钱进带张爱军从泰山路居委会就扛出了一台红灯牌卡带式录音机。
青年们时髦,一眼认出了磁带然后满头雾水。
嵩山路治安所里的录音机被搬出来。
磁带转动。
里面的声音响起来:
“你谁啊?”
“挺牛逼的,什么来头?”
以为自己成功倒打一耙的青年们愣住了,他们听到了彼此的声音,脸上的得意洋洋全没了。
所长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时候录的声音?”
钱进说道:“刚才凑巧有一位同志带着录音机,他看到我们发生矛盾就录了起来——您继续听。”
声音继续放出:
直到钱进那一声吼:“你真大胆!
你敢抢走、敢烧领袖的书……”
所长一把将开关给拍死,赶紧将录音机连同磁带给搬走了!
程华这边摩拳擦掌:“大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