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觉得他跟我长得很像,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
多德想起祝尧就觉得十分膈应,为他的脸,也为他明明只是乡镇出身却在约撒尔众贵族子弟中出风头。
哈里斯夫人说:“路德维希是王子,无论他成绩如何,没有人会动摇他的地位,但是多德你不一样,你有竞争对手,他比你年长。”
“菲尔德是个野孩子,野孩子不可能继承亚马蒂斯家族的!”
多德高声说。
在周围服侍的仆人们听到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在这个家里,大公子菲尔德像个幽灵,很少出现,因为他知道继母弟弟妹妹们都不喜欢他。仆人们更是不敢忤逆哈里斯夫人。
哈里斯夫人对多德的话还是赞同的,但她天生具有危机感,害怕一切能威胁到她的东西。
“祝尧,他姓什么?没听说哪个家族有这么个名字的男孩啊?”
她皱眉。
多德与温莎尔面面相觑:“就叫祝尧,是个乡镇出来的孩子,黑色的眼睛,金色长。”
哈里斯夫人听到乡镇出身时还嗤之以鼻,但几乎是多德的话音刚落,她的面色忽然变了。
“黑色眼睛?”
她惊呼。
“……是的。”
沉重的长桌被猛地站起身的哈里斯夫人撞得抖动,桌上的烛台险些掉落,她不敢置信的退后一步。
这样特殊的眼睛她握住多德的肩膀,紧张地询问:“你确定是黑色?如墨那种,而不是棕色或者褐色?”
“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温莎尔问。
哈里斯夫人又跌坐回去,富态的脸上皆是惶恐:“我明明……她应该死了啊……”
母亲奇怪的举动引起姐弟俩疑惑,但是哈里斯夫人眼睛直,似乎陷进某段回忆中。
正当温莎尔不知如何是好得时候,看守在门外的仆人兴奋地呼喊。
“教宗大人回来了!”
温莎尔拎起裙子向门口走去,多德已经快她一步跑出门去了,只有哈里斯夫人还委顿在桌椅之间。往常她对弗吉尼亚最是殷勤讨好,今日的确非比寻常了些。
车夫半边肩膀被雨水打湿,他撑着一把黑伞。弗吉尼亚在黑伞下抬起头来,温和的面庞露出笑意。
他将扑过来的多德搂进怀中:“我们的多德小子还是这么活泼。”
多德将脸贴近父亲的胸膛:“是因为太久没见到父亲了。”
“温莎尔也是个成熟的大姑娘啦!”
弗吉尼亚又揽住靠近的温莎尔。
温莎尔面露憧憬地看着这个伟大的父亲,但她环视后却担忧地说:“父亲只带了一个随从会不会不安全?”
她说的是那个马夫,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沉默地收起伞站在仆人身边,像不易让人察觉的影子。
“没事,斯蒂芬是个好车夫。”
弗吉尼亚带着他们往里走,“这样的雨夜危险也会来的迟钝。”
温莎尔接过父亲潮湿的外套,点点头说:“母亲一直期盼您回家,但是她今天似乎不太舒服。”
弗吉尼亚已经看到了他曾经的妻子,在他成为教皇之时,曾告诉过哈里斯夫人,她可以选择再嫁,但是哈里斯夫人坚定的拒绝了他,直言愿意抚养他们共同的孩子长大。
这个他不甚满意的妻子给予他很大的助力,弗吉尼亚上前搀扶起哈里斯夫人,柔声问她怎么了?
哈里斯夫人迷恋地看着弗吉尼亚的眼睛,她曾经的爱人如今像个外人般关照她,因为他的爱留给了神的信徒,仅留下的一点点爱也被埋在不知名的地方。
“我没事,只是有些想念我的哥哥。”
她慌忙起身,反手让弗吉尼亚坐到主位上,亲自为他摆上餐具。
弗吉尼亚了然:“道格拉斯的确有失职之处,但是他为教区也做出了很大贡献,你可以回去看望他,但是一定要劝他不要越过雷池,不然主教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