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欠身迎接教皇,弗吉尼亚来到多德身边,将他拥入怀中大笑着说:“我亲爱的多德看起来真像个像样的神父了。”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纷纷揣测教皇这句话是不是有另样的含义。
接着弗吉尼亚呼唤他在俗世的其他孩子。一开始祝尧没有动作,菲尔德动身时却将他也拉了过去。
温莎尔站到弗吉尼亚身边时眼眶还微肿着,弗吉尼亚对儿子们中的女儿显然格外在意,低声温语问她怎么了。温莎尔张了张嘴,最后感受到母亲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黏在她的后背上,勉力一笑说:“昨晚没睡好。”
弗吉尼亚站在最中央,他胳膊两侧搂着的分别是多德和菲尔德,多德身边站着两手拢在身前低垂着头的温莎尔,菲尔德伸出一只手臂搂住祝尧的肩膀,祝尧则僵硬地想要逃离。
可以预见的,亚马蒂斯家的其他人在下方窃窃私语,弗吉尼亚完全没有在意。
他在寒暄了一会之后向后方拍手,侍人推着一辆轮椅走出来,那轮椅上坐着年迈的克里曼斯。
至此,亚马蒂斯家族全员到齐。
“去年外祖父没出来还以为他已经故去了,没想到还活着。”
人群之后,年长的女人摘下手套捏了一个点心。
“他不知用了什么腌手段苟活着呢,我从亚马蒂斯古堡离开的时候他竟然还像个年轻人,现在看着倒是老了。活成了老精怪一样的人物。”
另一个更年长的女人耷拉着眼睛说。
“你看弗吉尼亚的非婚子,真是长了一副好模样。”
“长得再好有什么用,等他碍了继承人的眼,再漂亮的脸也得埋在泥土里。”
有人叹息。
“是啊是啊,还好主家已经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等我们死去,下一代也不用来这虚与委蛇了,这沾血的财富有什么可求的。”
“谁说没有,你看那些家伙不正献殷勤呢吗。”
“……”
克里曼斯身边围绕着诸多小辈,和他一般年纪的早已入了黄土,只有他还在苟活着,有时候也难免感到孤独,但这会他要高兴很多。他得意的看了一眼弗吉尼亚,却见那个孙子捧着酒杯出神,没人敢打扰教皇思考。
菲尔德被其他人拉去作陪,出于主家礼貌他只能无奈跟随,祝尧反而很自在终于只剩下自己。
他手腕上时不时传来刺痛,在角落撩开袖子金镯烫,这会思绪静下来,他又能听到脑海中传来声音。
“回家……秘匙……”
宴会厅中音乐声很大,众人谈笑的声音此起彼伏,祝尧听不到什么东西,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直都很微弱。
但秘金的异常还是让他不由得留意起来。人群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人,这次的宴会在克里曼斯的古堡中,这里有着最大的宴会厅,布置得非常隆重。
这也是祝尧第一次看见那所谓的曾祖父,苍老有威严。殊不知对方也在打量他。
克里曼斯来到弗吉尼亚身边,他的孙子正靠着窗口吞吐烟圈,窗外下起丝丝小雨。
“许久没见你抽过烟了。”
弗吉尼亚回头一笑,眼神在烟雾后晦暗不明:“我与您又见过多少次呢祖父,我是父亲厌烦的小儿子,您对我的印象不深自然也不在乎。本来您也早该下去了。”
他指指地下:“不过您说您知道许多秘密,我们一直相安无事地生活着,我也愿意您当我的祖父,但您对我却一直有着隐瞒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