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后来,崇中再无类似的传奇。
从上次在他家把话说开直到现在,谌降其实向宋惊晚提过不少次复合,但她老是搪塞过去,令男人挺伤心的,觉得干什么都没名没分。不过之后他发现宋惊晚貌似在密谋什么,包括这回自己提议开车送她去荔城,她也婉拒,神神秘秘的。
崇中礼堂翻新过,足足大了一倍,宋惊晚在后台准备的时候,扼腕叹息生不逢时。她今天扎了高马尾,穿了十八岁时穿过的蓝白校服,依旧合身,依旧和几年前一般无二,使他恍惚。
“傻了?”
她假装往他面门打了一下再快速收拳,狐貍眼弯弯。
天光透过幕布缝隙照射进来,形成明亮的通路,沉进女孩琥珀色的眼底,谌降摇了摇头,“没有,你很漂亮。”
像最初在荣誉墙见的照片,少女与他并排,狐貍眼厌世、五官清冷不爱笑,生来倨傲,比他拽得多。
但现在
她笑起来那么可爱那么好看,灵动、栩栩活泼。
台下扬着数百张稚嫩青春的脸庞,有人恣意轻狂,有人内敛沉静,在看不见的地方,或许他们中间最不可能、最截然相反的某某和某某已经连上了线,产生了交点,像她和谌降,从此开始长达一生的追逐。
礼堂安静下来,谌降快要上台了。
昔日的班主任何良波是这样介绍他们承载荣誉的优秀学生代表、顶峰相见的神仙搭档。
谌降踏上了半条阶梯,却忽然回过头来,逆光也逆风。
“不给同桌打打气吗?”
他笑,依旧意气风发。
脑海中无数剪影瞬间与此刻重迭,巨大的领奖台、炫目的白灯和记忆里他永远被光偏爱的侧脸。
“亲一口就行。”
“滚啊。”
女孩笑着踹他。
“高中不许早恋。”
“那问你的事给个准话嘛。”
好呀。
不同往常,宋惊晚居然答应得爽快,指了指广播,“就像高考一样,等铃声响起,我就告诉你答案。”
当掌声停歇、当聚光灯再次温柔的为女孩镀上层光晕,宋惊晚站在演讲台上,正了正话筒。
谌降演讲结束下了台,此刻正坐在学生队伍最后一排。
视线交汇,她轻轻勾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