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娴妃的缘由,江皇后对陈容珠算不得喜欢,可再不喜欢,陈容珠到底是个孩子,她没必要与一个孩子计较,於是便点了点头:「你同她好,叫她自己去寻,有了人选告知我。」
「好。」
虽说容珠与她有过矛盾,不过容珠既然帮了嬢嬢,将那红镯认下,破了娴妃的奸计,从前那些,喜盛便不计较了,如今瞧着嬢嬢答应此事,喜盛弯了弯唇:「我现在就去将这个事情告诉容珠。」
「你跑慢些。」江皇后瞧见喜盛那积极样,无奈的笑了笑,也由着她去了。
喜盛便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江皇后也拿她没有办法,左右现在有庭玉庭远护着,只是不知道到了柔然那边。
想到这儿,江皇后眼里多了些许忧色。
第80章夜游
月色照落在云央宫中,院落中的雪被渡上清辉,总是夜晚,也显得格外刺眼,容珠在罗汉床上落座,桌案绣棚上的女工做到一半,已经在案上放的落了层灰。
喜盛入了内室,便坐到了容珠对面,伸手在容珠眼前晃了晃。
「。。。」容珠也被那只白皙的手唤回了神,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坐下的喜盛,目光顿了顿。
「你怎麽了来了?」知道喜盛从不爱出门,尤其是冬季,不在屋里头窝着,来她这儿,倒是奇怪了。
「不许我来吗?」喜盛似也是习惯了容珠的态度,反倒挽唇一笑,捡起桌上那绣棚。
绣棚上的绣图算不成惊艳,不过却工整,看着模子应该是一副百蝶图,可惜绣到一半就没了,有些可惜。
「怎麽不绣完?」喜盛看着这图,问了出声。
「不想绣了。」容珠看了眼,将喜盛手里的绣棚夺过来,直接扔进了炭盆里。
炭盆里的火被绣棚压了下,有熄灭之势,不过片刻,那火便烧破了绣棚上的丝帕,重燃了起来。
喜盛停在空中的手一顿:「你婚事的事情,我已经同母后说过了,你喜欢那个,告知我便是,最好捉拿四哥,娴妃受审之前。」
喜盛原本就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带给容珠的,只是担心容珠心里有恙,方才想着闲扯几句,不过见容珠这般不想说话,喜盛说完这句,便想离开。
「公主,青芍在外头。。。」
恰好四喜闯进了内室,看着刚刚起身的喜盛,语气微微一顿,也不知该不该说後面的话。
青芍是掖庭的人,那回她在御花园惩治了两个娴妃身边的心腹,江皇后就把娴妃宫中的人换了。
不过嬢嬢并非那种喜欢耍心机的人,所以青芍也算老实,如今娴妃被禁足,青芍此时前来,怕是有所求。
「你说便是。」容珠看了眼四喜,并不忌讳喜盛在一边。
四喜也知道容珠与喜盛的关系好了一些,点了点头就把青芍说的话回给了容珠。
末了,便等着容珠发话。
听青芍的意思,是娴妃希望容珠去父皇面前求求情,可如今这个时候,叫容珠过去,分明是火上浇油。
喜盛清楚这一点,可看罗汉床上坐着愣神的容珠,喜盛抿了抿唇,这事她并不好插手,在这儿也帮不上什麽忙,拔腿便要走。
「陈喜盛。。。」容珠看着喜盛身形一动,连忙叫住了她,声音却有些虚弱。
容珠清楚自己的立场,可对着自己的母妃,她终究还是心软的不知道如何选择。
从她记事起,娴妃便对自己管教严格,女工刺绣抓得紧,可容珠并不喜欢这些,从娴妃被禁足以後,这些她便再没动过了。
以前不管娴妃如何,但到底有个母妃的名头,容珠也总会觉着娴妃是为她好。
在容珠知道了娴妃所做下的事情,方才觉出从头到尾自己不过是一个娴妃立足在禁庭里的筹码。
可即使如此,娴妃命人来寻她求情,容珠的心还是动摇了。
「。。。」
喜盛脚步停在不远处,看着容珠头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那般手上的神情,黛眉微不可查的蹙了蹙:「你的母妃机关算尽,甚至不惜陷害我的母后,容珠,我不便在你的面前说娴妃不好,可平心而论,娴妃她是聪明人,帝王之怒,蓄势待发,只是欠着一个契机罢了,若是你此时上前,不就是成了那个靶子?」
「不过娴妃到底是你的母妃,舐犊情深,你若是想救她,我也没有办法阻拦你,同样,我也不会为了你求情,因为我的母后,为此险些死於难产。」
「我知道的,可是我不明白。。。」容珠听罢,眼帘微垂,一双长睫随着情绪轻颤两下,声音也染上了哭腔。
「她是我的母妃。。。」
「诗音。」喜盛听着容珠隐隐发颤的声音,侧目看了眼诗音,命诗音与四喜出去,缓缓走到了容珠面前。
容珠立在罗汉床边,看到喜盛的衣角,方才抬眸打量着喜盛那张无暇的脸,浅浅的抽泣了下。
「从我记事起,便记得她了,我不明白她为什麽要这样,我也是有父皇的,父皇是一国之君,她不爱父皇吗?」
殿中没了旁人,容珠也终於撑不住,看着火盆里已经化成灰烬的绣棚,失魂落魄的坐回了罗汉床上。
喜盛或许无法体会容珠的心情,可她记得容珠那双明眸里有光,彼时光芒熄灭,剩下的只是凄清。
容珠一向争强好胜,娴妃的事对她打击颇深,喜盛也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心情,可她清楚这一切容都与容珠无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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