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没有自主生存能力的人,许靖姚一人买走了三个。
剩下的两个半大少年,让马家和于家买走了,周拈本打算带走那一对母女。
结果她们临时变卦,不愿卖身为奴,希望里正帮忙找个合适的鳏夫嫁了。
虽然她这个要求有些超出里正的职责范围。
但潘里正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阳山镇有五千多人,不少村里都有丧妻之后娶不到媳妇的鳏夫。
这个妇人相貌说不上多美。
也不差,年纪也不大。
虽说带了个女儿,想找个人嫁不算难。
许靖姚打量了那对母女一眼,又看了看周拈的神色。
见他脸上没有什么被拒绝的不悦,就收回了视线。
寡妇带着女儿嫁个全然陌生的鳏夫,有很大的对赌成分。
一旦嫁错了人,下场会很惨。
但卖身为奴,同样不是什么好去处。
别人自已的选择,她自然不会干预。
她拿着签好的契书,带着两个妹妹,领着新买来的人出了善堂,接着直奔和安堂。
到了和安堂,让大夫给孙婆子的孙子赵少明看病。
赵少明面色寡黄,看着病恹恹的。
实则没有什么大病,就是常见的少儿黄病。
由阴寒淤堵引起,不具备传染性。
看着吓人,实际就是逃荒的途中不时受到惊吓,加上饥寒交迫才造成现在这副模样。
用针灸,配上茵陈嵩汤,饮食再跟得上,半个来月就能痊愈。
确认了病症,听了大夫的话,孙婆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们一家七口走到现在,就剩下她和孙儿,以及一头四个多月大的牛犊。
若孙儿也留不住,她死了都没有办法去见老伴和儿子儿媳。
许小小和许二丫牵着小牛犊站在店外,小草和她们在一起。
小草是个有着非常清晰认知的人。
觉得自已卖给许靖姚,就是他们家的仆人。
主人的两个妹妹年纪还小,她们都站在外面看牛,她自然也该在旁边保护他们。
等何大夫给赵少明施完针灸,开了十副药,许靖姚付了钱,就将几人带回了家。
他们回来的时候,黄氏杵着拐杖在门口走动。
看着跟在许靖姚姐妹后三个衣衫褴褛的人以及一头瘦巴巴的小牛犊,不由吃惊地问:“大,大丫,他们是……”
“我买回来的人,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一员。”
许靖姚淡淡的回答。
说完看向许二丫:“二妹,把牛拴到咱家的马厩去,再给它喂些草料。”
他们家这个宅子后面有一个小马厩。
不过家里现在没有马。
用来放牛正合适。
“好咧。”
许二丫喜滋滋的牵起牛就要往马厩去。
她以前最羡慕那些放牛的孩子。
牛不仅可以帮家里耕田,放牛的孩子们还可以自由自在的坐在牛背上吹草笛。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生活。
可惜,牛对普通的庄户人家来说是奢侈品。
他们许家村有好几十户,一共就六户人家有牛。
结果她牵绳的手一拽,小牛犊没有动,而是眼巴巴的看着孙婆子和赵少明。
“你们俩跟她一块过去吧,这小牛犊能在逃荒中跟着你们一路活到现在,也算是与你们有患难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