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
秋琬翻出焦勇的照片,“大姐,你认不认识他?”
妇人扫视一眼照片:“当然认识,这是勇哥嘛,阿贵去世都是他在帮忙。”
李鹤薇紧接着问:“具体怎么帮忙?”
“祥崽不是在勇哥的驿站送快递吗?阿贵落气以后,他连夜开车过来,忙前忙后,帮着去卫生院找医生开死亡证明,安排道士做法事。”
原来都由焦勇经手,难怪轻而易举拿到户口簿和死亡证明。她顺势问:“文贵在哪里火化?”
“文安殡仪馆,19号早上拉去火化,我们没钱买墓地,骨灰放家里供着。”
李鹤薇偏头看秋琬,瞧她已经把录音笔塞进口袋,颔感谢妇人:“谢谢配合。”
妇人搓着手,抿了抿嘴:“我还是第一次和警察说话,以为都是男人。”
秋琬回以微笑:“女生也可以考警察。”
坐灶台烧火做饭,始终观察着她们的女孩跑出来,眼底星光闪烁:“姐姐,我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
李鹤薇瞅她身高不过1米4,蓬头垢面,随即抽出一张湿纸巾,俯身擦拭女孩鼻尖的烟灰,温言细语地问,“你读几年级?”
“4年级。”
“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哥哥在文安办事,我帮妈妈干活。”
“记住,认真读书,考初中,高中,读大学。”
她站起来,轻拍秋琬的肩膀,“这是我们的队长,二十来个男同志听她调遣,所以男孩子能做的事,咱们女孩子也能做,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知道吗?”
女生郑重点头:“嗯!”
返程途中,秋琬见她表情凝重,沉默不言,主动打开话茬:“想到小陶吧?”
李鹤薇讶异:“你也知道?”
“嗯,汪妍镇重男轻女特别严重,我以前下乡扶贫,知道当地农村半数家庭的女孩都是初中毕业出去打工或者结婚。她们才16,7岁,你提婚姻法,对方直接办酒席生孩子,法定年龄再去领证,有些甚至不领结婚证。”
秋琬在陶聆老家的派出所工作九年,配合政府整治农村陋习,挨家挨户去劝导。
“好在最近几年改善很多,但小陶小时候肯定吃过不少苦。”
李鹤薇闷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