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轻声说道。
“我明白,这样安排是最好的!那我先走一步。”
陶山直起身子,缓缓转身,朝着黑暗走去。
黑暗一点点侵蚀他的身子,随时都会被吞噬完全。
“喂,等一下!”
张真猛地喊了一声。
陶山定住脚步,他双手插在口袋中:“喂!小子,我是有名字的,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字!
我可不叫‘喂’。”
张真抓了抓头,努力回忆道:“我刚才想起来了,你以前不叫这个名字。”
陶山的身子绷紧了,他的腰杆突然之间,挺得更直了。
有奇怪而让人无法忘却的记忆,迅速冲涌而来。
陶山抬起手,将帽子往下压了压,好像在掩藏他滚落的热泪。
“我以前叫陶三,一二三的三!那个时候,我也是一个孤儿。”
陶山嘿嘿一笑,“赵队长死了,我就叫陶山了。”
赵队长叫赵山河,现在陶三叫陶山。
这是他铭记和纪念吗?
“我懂了!”
张真喃喃说道。
“我懂了!”
张真喃喃说道。
陶山干咳一声:“我们讲究愚公移山,将坚定不移,更有大禹治水,精卫填海,张真,该做的事情,只管去做,是非成败不
重要,重要的是这条路,总要去走!”
张真调侃道:“没想到,你这硬心肠的家伙,也能说出温情似水的话。”
“不要忘了你三年前的勇气啊!”
陶山哈出一口气,“留给我们时间不多了。”
这个重视仪容仪态的男人,留下最后一句话,阔步而行,彻底消失在黑暗当中。
只是这个我们?
到底是他的我们,还是包括张真的我们?
这一刻,张真也不清楚了。
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唯有黯淡的灯火,隐隐之间,保留着亮光。
张真想起了三年前,那个冰雪交加的夜晚,赵队长死在他的怀中,他眼中满是遗憾和失望,还有不舍。
那个时候,张真还不懂,一直以为赵队长惧怕死亡。
直到今日,他才赫然明白,他是不甘心,他想为地堡的人去做一些事情。
他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完成,他还有很多心愿,这才是一个人的不甘与失望。
人很多时候理解都是滞后的,往往数年前的事情,需要很多年后才能够回过味来。
一如张真现在,他猛地想到了那个画面,口鼻都在溢血的赵队长,临死之前的画面,犹如放电影一样出现。
“必须做下去,找到办法,我们不可能放弃!”
“不要断绝希望,要坚信!”
“不要绝望,更不要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