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束手无策。
更令楚衡心寒的,便是他逐渐察觉到一个事实——
他们不服他,或者说,他镇不住那些人。
皇帝起於微末,能走到今日的位置上,自然是千年的老狐狸。他镇得住这些臣子,能让他们为他所用,可楚衡不行。
待得久了,殿中的药味更加浓郁,楚衡简直喘不过气。
他面色有些难看:「儿臣不懂,父皇为何,留着那一帮子人待在朝廷,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哼!」皇帝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冷哼一声,「你当真以为,有手腕还忠义卓绝的良臣,天下一抓一大把?只要用的好,你所不齿的小人,照样堪比贤臣。」
这就是说,楚衡不会用人了。
他被皇帝不轻不重刺了一句,想出言反驳,便看见上首,瘦弱孤零的人影。
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只低头认错道:「父皇恕罪,儿臣方才出言不逊。还请父皇赐教,该如何管住那些人?」
皇帝听完,却忍不住冷笑一声,冰凉中带着心寒。
纵使楚衡,已经监国一段时间,可仍旧不改他一些天真的想法。若皇帝时日还久,便能慢慢教……可时间不等人了。
他刚开口欲言,喉咙却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父皇!」楚衡侍疾的时间不短,他随即察觉到异样,忙招来太监,递上痰盂。
皇帝哇地一声,呕出一口鲜血,红得发黑,触目惊心。
他只看了一眼,便招手让太监退下。面色苍白,但并无惊恐,显然不是第一次了。皇帝半垂眼皮,心中苍凉。
哪怕只是在半年前,他都不敢想像,自己会是而今这副模样。
曾几何时,他登上皇位,指点江山,心中万丈豪情,描绘九州蓝图。然而,不过是一场空想。
还有不少,本该徐徐图之的事情,兴许要速战速决了。
皇帝缓和片刻,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有些刺头,一开始难以桎梏,便不要妄想着,之後就能让他们安分。直接除掉即可。」
「除掉?」楚衡抿紧唇,犹疑问道,「可若引起朝廷动荡……该如何是好?」
皇帝冷嗤一声:「逐个击破,这个道理还不懂?若是忧心,先挑软柿子拿捏。当然,还需考虑打草惊蛇,放走大鱼的可能性。这种小事,便不要时刻问朕了。」
说了许久,皇帝已有些困乏,但还是撑着身子,接着问道:「朝中令你忧心的,应该是那些勋贵吧?」
先不管,楚衡面临的困境,具体是何。
单从皇帝的考量,勋贵一派,日後势必要削弱。他们掌握着一部分兵权,在朝中颇有威势。
但那些威势,只是当初争夺天下,皇帝平复人心的无奈之举。如今狡兔死丶走狗烹,那些勋贵的兵权,迟早要收回皇帝手中。
皇帝本打算日後,徐徐图之,可如今时间不等人了。这种大事,居然不得不交给楚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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