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屎虫双手捧着他的头,凑近他耳边,轻轻说:“再骗,你的这个可爱的小脑袋得搬家,搬到哪,由不得你。”
然后用指甲在他脸上划了一道痕,大吼一声:“长点记性!我说到做到!”
那个冬天是个多事之冬,因电炉子起火,一个按摩店烧死了一个小姐。因为这个小姐的嫂子是做保险的,小姐让一个迷上她的有钱男人为她买了大额人身险,结果让保险公司赔了她家一大笔钱,这事当时被小县城传作新闻,保险公司的业务立马新增了好几十笔。过了几天又传出一个新闻,某男因多角恋,被女人泼了硫酸。
那晚,向洋洋把这些新闻讲给了赵鑫听,说:“说不定哪一天你会死在女人手里。”
赵鑫说:“要死就死,活着也没甚意思,过一天算一天。”
向洋洋说:“今天有朋友找我入保险,要不你去入一份,万一哪天真死了也给儿子留笔钱。”
“有道理。”
赵鑫说。
现在的女人一个个全疯了,为情杀人,为情自杀,目前,要想让自己金盆洗手恐怕很难,不玩女人了,还有什么意思?生不如死。谁能保证那些疯女人哪天不对自己动手?入个保险,有道理,活着没给儿子带来什么好处,说不定死了让儿子个财。
那天与黄依梅在一起探讨起入保的事,记得她说过她给儿子入过九九福保。黄依梅说:“怎么突然想起入保了呀?”
他说:“算了八字,短命,给儿子留点遗产。”
她说:“瞧你说的,多不吉利。”
他哈哈一笑:“有些事是算不到的。”
他说:“那个上访户李月成,昨天又来吵了,他儿子是吸毒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第二天上班时,有个同事说:“黄医生,你家老公受伤了也不去陪陪?一心扑在工作上?”
她问:“哪里受伤了?”
同事说:“他没跟你说?”
正在换药啦。她想了一下,下去了,看到了护士正在给李双林换药,看见她,他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自己受伤的手。护士以为她是来关心老公的,讨好地说:“问题不大大。”
黄依梅说:“谢谢你。”
晚上,李双林回家了,黄依梅瞟了他一眼,问:“怎么了?被女人打的还是男人打的?”
“关你什么事。”
“死了还得我收尸。”
“随便你。跟你说个事,你我现在还是夫妻,共同有一个儿子,还有共同利益,那个狗日的四毛想搞我,这手估计是他派人搞的。娘的!我不会放手的。你记着,如果哪天我被人搞倒说不了话,就找他!”
“真想死啊?”
“难道我李双林这样窝橐,被人白砍了?”
原来,四毛又看中了宾馆的吧台小姐王女,此女人长得水灵,眼珠子滴溜溜转,不过二十来岁,鲜得很,与这女的搞上了,把白萝卜气个半死,又来找老情人,李双林正恨四毛,恨不得操尽他家所有的女人,且一直记起白萝卜的风骚,两人一下子就接上了火,旧情复萌,欲生欲死,事情传到四毛耳中,他的金牙把嘴唇咬了一朵花,放出风来,要做了那个劳改犯!
果不然,过了不久的一个晚上,他在门口被两个骑摩托的砍伤了手。
“你这样混下去,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李双林虽然没说原因,黄依梅也能猜出几分,被人砍,十有八九是为女人的事。
她对他已经没什么信心了,想起赵鑫说入保险的事,她顺口说:“去入份保险吧,万一死了,给崽留点生活费。”
黄依梅这一说,李双林真动了心思,想来自己在外面混,好久没过问儿子了,现在与四毛较劲,万一真出了个什么事,可是苦了儿子。又想起早些日那个烧死的小姐得了很高赔偿金的事,真的跑到保险公司入了一份保险。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黄依梅。
没想到这事真为他惹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