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半载的,跟许先生滚上床的女人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了。除了阿桢姐这样没男人的,朵朵这样死心塌地养小狼狗的,其他人可都有丈夫。
跟程姐姐成就好事,虽然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还有不止一个人做见证,每次跟秦老爷子聊天的时候,许副总的脸都不免热,心也是虚的。
那天跟可依的一通荒腔走板就更无法让人轻易释怀了。
即使当时气氛烘托到位,也直截了当的提醒过那丫头……当时的确是快意恩仇了,过后回味,还是有些后悔。
毕竟,那是跟自己一直推心置腹的小兄弟啊!
可是,老宋呢?
那家伙还是一手带着自己出道的大哥呢!难道就因为他昨天把朵朵的屁眼儿给捅了,就该戴这顶绿帽子么?那欺负朵朵以前又怎么说?
许博仔细回想,自己居然从来都没因为睡了嫂子而感到过内疚和羞愧!而且,即使现在现了真相,即便根本没来得及问出背后的原委,似乎仍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震碎三观痛心疾。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难道一个人真的有某种越常识的感知能力,在没有任何佐证和逻辑判断的情况下就能分辩是非轻重,选择性的跨越道德的藩篱?
还是说,因为一起狼狈为奸的那个人足够强大,自己就自然而然成了一名从犯,负罪感也理所当然被大比重的分担了?
思虑及此,许博又想起了另一个女人,欧阳洁。
跟她的丈夫陈志南虽然不怎么熟,也算认识。在他家老房子里“候场”
的时候,还没解除“洁宝宝”
背后的主人就是他的犯罪嫌疑。
然而,无论在他成为“陈大头”
之前还是之后,许博也从未觉得对不住这位仁兄,甚至还一次次的把他当道具,用来调教“洁宝宝”
。
莫黎,欧阳洁……
当两个人的名字放在一起,许博突然隐约捕捉到了什么,却终究无法立时理清逻辑,打通跟自己的疑虑相连的关窍。
好在此时此刻,在这样一个封闭而私密的空间,完全占据主动的监控席上,并没有审时度势团结紧张的迫切需要。更何况,还有一副到什么时候都无法让人忽视其魅力的身子,正软玉温香的依偎在自己身上。
莫黎的外形天然具有某种攻击性,就像一名技艺高的剑客,即使利刃一直收在鞘中,也会无时无刻周身上下都带给你无形的压迫感。
然而,她的剑一旦出了鞘,世界就完全变了。
你要么会被心悦诚服的击败,从此放下死缠烂打的执念,要么,会被一剑封喉,用最高效的方式成为一只无牵无挂无忧无虑的亡魂。
总之,她不会给你任何畏缩不前或者患得患失的机会,这样,大家当然都很舒服。
——许亡魂的感受就是这样。
每次在一起,她都不需要男人照顾情绪,猜度心思,说哪怕一句肉麻的话。彼此的距离拉至赤裸相对,她依然是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只因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她就是她,毫不作伪,足够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