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当然招摇了,那辆车……本来是个礼物,后来又变成了赌注,是海棠那丫头用身子赢回来的……」
关于海棠的私密事儿,祁婧从未主动跟人说起,即使在许博那里也是粗略带过。今天看姐们儿拿齐欢开玩笑,似乎对这个看上去特别讨喜的小帅哥并未设防,终于忍不住,把牵连多人于其中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一桩一件的讲了出来。
其中最惊心动魄的,当然是那场骑着野兽摩托车冲向高潮的残忍闹剧。
「咦!那车是送给海棠,海棠又送给你的,齐欢怎么一下就找到你了呢?」
唐卉心思细密,难言的沉默不过一刹,忍不住提问,不过又立马反应了过来:「哦——也对,他们肯定是先问过海棠了……可是她……」
「那倒也未必……」
祁婧对这些细节早就烂熟于心,无意打断闺蜜的思路,脸上却热辣辣的烧了起来:「那个武梅……就是许博受伤住院时的护士长,跟……那个人早有瓜葛。我的事,还是她最先告诉许博的。所以……」
「所以,那小子知道的肯定足够多了是吧?」
唐卉心思追得快,见祁婧迟疑,已经慢悠悠的接了下句。凝神片刻,不待回应,又跟着嘟哝了一句:「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祁婧心头一紧。
「难道你不觉着他的做派从头到尾都过分明目张胆了么?」
唐卉目光复杂的瞥了闺蜜一眼,气哼哼的提醒,「怎么都像是有恃无恐!」
祁婧默默的点了点头,同样的感触她当然也有。
从接到齐欢的短信开始,每一件事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所有矛盾解决得轻车熟路,效率出奇的高,甚至足以让旁观者拍手称快。只不过在祁婧看来,无论他多么礼貌周到干净利落,行事之间都透着一股子邪魅之气。
她害怕看他满面春风的笑容,精光闪烁的眼睛。
那感觉就像看到一个本应隐藏在阴影中的刺客,手持明晃晃血淋淋的利刃招摇过市,过马路的时候,居然面带微笑,一丝不苟的遵守着交通规则。
「那海棠知道她的……老同学,跟裘志国是一伙的么?」唐卉再次问到了关键上。
祁婧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丫头现在为了升职卖楼卖疯了,每一单都是香的,什么新仇旧恨的,好像也不在乎了。」
「你说她为了躲裘志国才来北京,到底……」唐卉眨着大眼睛望过来,好奇明显多过了疑惑。
「你真的想听?」
「嗯!」
车子缓缓驶入了地下,停进车位,唐卉把住方向盘,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说不出的压抑。
「海棠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是她妈妈出轨,跟一个医生跑了。后来……」
所有的过往,包括心里的种种执拗与纠结,海棠都毫无保留的跟祁婧倾诉过。之所以对那个疯丫头一直讨厌不起来,多半是因为新任和坦诚吧!
而有些事,她从未跟第三个人说起过,即便是许博,几次话到嘴边,还是找个由头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