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假的,秦川伯,是假的,各位乡亲,陈大狗没有借我钱,我只是觊觎陈春花的美貌,都是我自己编造的。”
“秦川伯,今后我绝对不敢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好不好?求求你了。”
涂高大吼道。
“我这里没有陈大狗这个人。”
张楚撕着欠条,粉碎,朝天空一撒,随着风消失不见。
“陈大狗······陈大狗·······奥,对,不是陈大狗,是陈大虎,秦川伯,陈大虎!”
涂高愣了下,而后快反应过来,连忙补充。
“陈大虎在前为国征战,你却在后方霸占人家母女,你这样的人,你说留着你,做什么?”
张楚斜了他一眼,张开手,温破贼立马把腰间的长刀抽出递给了张楚。
望见这一幕,涂高彻底崩溃了。
“秦川伯,你不能杀我,你凭什么杀我。”
“就算我涂高有罪,也是朝廷,也是衙门审判我,你······你算什么东西,你不是新丰县县令,你没权力处决我,放开,快放开我,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你们这群狗东西,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报官,快去找衙门!!!”
涂高见哀求没有任何效果,便开始破防似的怒斥起来,还不忘对着院子外面的村民喊叫。
这一次,他倒是成为了大唐律法的拥护者,张口闭口就是衙门,就是朝廷。
张楚也笑了。
“所以说啊,平日里践踏律法,把唐律疏议当成废纸,这会倒是想起来了?”
张楚摇了摇头。
刀尖,轻轻抵在了涂高的下巴上,双眸深邃:“还有,老子现在仍是宣威将军,他们,仍还是老子的兵!李公没有班师回朝,大印还在李公手里,老子虽说回长安的时候,遣散了部下,可李公的大印一日不交换朝廷,老子现在还是统帅北山府兵的宣威将军,还是京兆七府所有士兵的统帅。”
“所以,你在后方动摇军心,本将军把你直接处刑,就算是告到陛下面前,某家也有话说。”
当淡淡的声音落下,涂高憋得通红的脸颊还想要再说什么,可,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字也都说不出来。
他努力的低头,低头,再低头,终于,他看见了,那把刀,已刺透了自己的喉咙。
“咯咯咯·········”
涂高挣扎,双手死死捂着喉咙,想要堵着窟窿,不让血继续流淌,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涂高的力道越来越小,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小,最后,双眸彻底的失去了神色,不过临死还都保持着刚才捂着喉咙的蜷缩姿势。
死不瞑目。
充满恐惧。
这一刻,院内院外,鸦雀无声,只有死寂,陈氏母女和村民愣愣望着这一幕,无措间,也只有对眼前这位少年的敬畏。
谈笑间,便直接定人之生死。
这,便是大唐秦川伯么?
霸道?确实霸道!
但似乎,还挺讲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