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屹嗤之以鼻,一剑下去,削了那人的发冠,冷呵道:“太医署已断言,陛下病危全因中毒之故,今日出现宫中之人皆有嫌疑,本将军先带此人下去审问,劳烦诸位留在此处,等候本将军审讯。”
商氏大将军此举,何其独断专行,将一滩污水倒在众人身上,借此扣住赴宫宴的所有人。
大司徒称病未至宫宴,静安王与康定王对商氏大将军之言行不置一词,朝臣能够倚仗者唯有中书令。
“中书令,大将军带着皇城卫不去守昭明殿,却来此看守我等,其心可诛啊。”
“且陛下中毒之际平庄王正在,大将军若真为护主,何不先去寻平庄王问讯……”
重重声浪围绕着谢云璋,已有不少朝臣开始猜测圣人中毒与平庄王脱不了干系,更有商屹骤然围困在此,局势严峻,引得人人自危。
重兵把守,商屹不肯松口,纵然是中书令也无可奈何。
谢云璋将他们劝了回去,朝臣各有不安,但为今之计,只有等待圣人清醒,除此外别无它法。
待朝臣走远,谢云璋叫来谢二郎,与他附耳说了两句话。
谢知珩得其授意,悄然没入人群中,设法施行长兄之计。
另一边,静安王笼络住数名老臣,仔细担保大将军无二心,留困在殿中只是暂时的。
稳定局面后,皇城卫过来找他,商屹要见他,萧诚安抚下老臣们,临走时特意去看谢云璋,见他此情此景还能举杯轻啜。
萧诚脸色一沉又一冷,绕了一段路,走上前去,萧诚森冷着声开口:“没想到中书令大人还有此闲心。”
谢云璋抬眼一顾,平静说道:“太医署很快就会查明圣人因何中毒,清白者自清白,不过一刻窘境,何必徒生惊惶。”
萧诚紧瞧着他,不知他这般自信笃定是从何而来,不由心起狐疑,但萧诚没有显露。
嘴角扯动笑意,萧诚低沉了声音,“本王劝中书令大人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谢云璋思量着谢二郎所行之事,又听萧诚蓦地说道:“如今谢氏女眷都在本王手里,只要本王愿意,可放她们回来,也可……”
萧诚顿住,此刻再去望谢云璋,其面上已是冷寒一片。萧诚这才满意移开目光,轮椅滚动,于众人中走出大殿。
此次趁在宫中,谢氏不便行施,将了谢氏一军。如此便更要乘胜追击,将今后朝堂局势彻底掌入手中。
商氏大将军在外候着,见静安王出现,向他禀报在昭明殿内的平庄王要求面见他。
入了深夜,眼瞧天色又有平落大雪之意。静安王一句:“不见。”
由宫侍推动轮椅走开。
商屹还有心留下,跟了两步路,更敬着些问:“不知小女在王府安好否?”
提及商宁姝,萧诚不给好脸色也没拉着脸,她父亲到底是他的助力,尚且值得他提一声。
“过些时日本王陪侧妃归宁,想必届时大将军便能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