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眸,望着七岁的寒酥。
并且给她递了一块糖。
封岌转头望向隔壁院落,唇畔攀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说“是吗那我去拜会拜会。”
他转过头来瞪了谢曼安一眼,在责怪她多嘴。
谢曼安对他微笑着,眸底生春。
封岌这个亲哥,却立在一边一言不,目光深沉地望着刚出生的妹妹。
封旭一夜未眠,时不时看看母子两个的状况。他十分担心母子两个突然一命呜呼。
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妹妹。不仅是妹妹,他还保护好祖父、父亲、伯父、伯母,让一家人都平平安安。
封旭有些尴尬,他转移话题“等你好些了,我送你回你夫家”
“你就走”
封旭接话。
封旭的父亲拿着木板往他身上招呼,板子被打断。封旭的兄长封朝为人稳重,以前每次弟弟挨揍他都要去劝,今日也板着脸袖手旁观。
两年后,封旭又一次在夜里往谢曼安脸上亲的时候,他突然惊醒。四目相对,他愣愣望着身下的谢曼安。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谢曼安避嫌。
谢曼安便说“孩子叫封岌。”
封旭皱着眉,为难地说“但是我嫂子是个泼辣的性子。我突然把你们带回去,她不一定愿意”
四
谢曼安靠着封旭的肩睡着了,即使沉睡时她也牢牢将孩子抱在怀里。
谢曼安温柔地望着儿子。昨天,是她人生最灰暗的转折日。而今日,她抱着新生命开始新的人生。
封朝先回过神,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哥,给你吃”
封溪坐在院墙上,往哥哥嘴里塞糖果。
许是因为封旭帮谢曼安生产过,对外又扮演着恩爱眷侣,所以封旭照顾谢曼安时便没了男女之防,给她擦药、为她处理伤口,甚至是帮她洗澡。
老三封岸点头附和。炎炎夏日,他竟穿着小棉袄。头几年他母亲生病时,他学着书中卧冰求鲤,不小心掉进河水里,大病了一场,从那之后极惧寒。
天无绝人之路。风停雪歇,天亮了,艳阳高照,温暖得犹如春日。
谢曼安拧着眉,想推开他,又怕吵醒他
他摇头“别交给我。我没奶,养不过他。你得自己活下来,你儿子才能活。”
封旭回头看了一眼火堆,他一咬牙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下来,披裹在母子身上。然后他弯腰去脱裤子,将身上的两层裤子也脱下来套在谢曼安的腿上。
封旭瞥一眼她的衣服,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他笑“我的千金大小姐,你说什么玩笑话如今哪儿哪儿都在打仗。善堂是什么东西咱们大荆除了京城,别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后来每一夜封旭在梦里挪过来在谢曼安脸上亲的时候,谢曼安也只能硬着头皮承了。
谢曼安突然想到赫连荣说的名字。
封旭随意一扫,愣住,问“你还在流血”
夜里,封旭像个八爪鱼凑到谢曼安身上的时候,谢曼安懵了。她转头望向封旭,确定他是睡着的,所以只是睡梦里无意识的举动
谢曼安眨了眨眼,垂眸望向怀里的孩子,心下一片凄凉。她喃声“要是我能活下来,以后要建好多善堂。”
“阿娘,是隔壁的大将军”
她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她不愿意再为过去掉眼泪。
“做真夫妻吧。”
封旭认真道。
谢曼安惶惶望着他,眼泪中是言语不能道的感激。
封旭却转头望向窗口。窗扇早已破,风雪灌进来。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张开双臂,用身体来挡风雪。
封岌的名声越来越大,隐隐有了少年战神之称。
如此,他身上便只剩了一条贴身的短裤。
封岌冷峻的面容浮现罕见的温柔。
封旭想了想,最后确实睡在床上。
他不知道婴儿能不能喝血。可鲜血至少是热的。总好过一直饿着。谢曼安也被他这举动惊了,无措地望着怀里的孩子。
大堂哥冯岩说“咱们哥儿几个终于有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