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傻了?”
李庭言用手中的折扇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脑袋,“莫不是夫君容貌过于帅气,让娘子看呆了?”
姜淮没好气的撇撇嘴,却也顺着他的话说:“是,我怕陛下过于美貌,走在路上被人给抢走了。”
李庭言噗嗤一声笑了,抓起她的手说:“没事,这不有你吗。娘子才是真的倾国倾城,他们要抢,也先抢你。到那时朕就有功夫回宫搬救兵了。”
姜淮在心里说“只怕他们还没近我的身,就都死了”
。她怕李庭言看出端倪,也握紧了他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今夜的七夕灯会,和她记忆中的没什么区别。李庭言却停在了一个卖桂花条头糕的摊前,现在并非桂花时节,条头糕又是南方小吃,在京都难得一见,故而购买的人很多,排起了长队。
“你爱吃这个?”
姜淮问道。
“不是你喜欢吗?”
李庭言温柔的对她说,“之前偶然听你问过膳房,茶点可有条头糕。”
“夫君竟记得…”
姜淮有些惊讶,握着李庭言的手也微微出汗。而看着他期待的模样,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我不太喜欢吃糯米做的糕点”
。
李庭言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对她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记得。”
现做的条头糕味道虽好,却不是姜淮喜欢的,更不是她记忆中的味道。她抬起头,看见李庭言正看着她笑,忽然觉得,好像,条头糕也挺好吃的。
他们继续在灯市里闲逛,看街边杂耍的艺人,还有卖花的小贩。路过一家卖西域饰的小摊子,还在那里遇到了华清大长公主与驸马。
他们看见李庭言和姜淮,也是惊讶,驸马正要行礼问安,一旁的李长安立刻抓住了他的胳膊,使了使眼色,先一步说道:“陛。。庭言也和夫人出来玩啊?”
李庭言知道她明白自己和姜淮是溜出来的,没有戳穿他们,感激的看了看她,接着问好道,“见过姑姑、姑父。淮儿身子刚好,这段日子把她闷坏了,所以侄儿带她出来走走。姑姑与姑父这么多年伉俪情深,当真羡煞旁人。我与淮儿若是能像姑姑、姑父一样携手白头就好了。”
安国公说:“清朔远在边关,臣与夫人老两口闲着无事,便出来灯会走走,也是解闷。”
姜淮没想到,李庭言竟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期望,有些惊讶。但也很快对着大长公主与驸马行礼:“见过大长公主,见过国公爷。”
“不必多礼。”
李长安摆摆手说,“庭言与淮儿这般相爱,日后定会白头偕老,恩爱长久。又何必羡慕我与你姑父呢?”
她又说:“我们先走了,我们老两口在,你们年轻人也不尽兴。庭言,带着淮儿好好玩啊。”
待他们走后,李庭言叹了口气,轻声说:“姑姑与姑父,说是朝中最恩爱的一对夫妻也不为过。所以小的时候,我特别羡慕清朔,也特别爱去姑姑家玩。我母后并不受父皇宠爱,父皇对我也是淡淡的。我自幼,母后就对我十分严厉。我仅有的疼爱,除了皇爷爷,就是姑姑了。但是母后与姑姑一向不睦,还有朝中的一些流言与猜忌,渐渐的,我也不敢去安国公府上了。”
“李庭言。”
姜淮对他说,“没什么好遗憾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我早就不知道,我父母长得什么样子了。”
李庭言没想到自己一番无心之言,却引出了姜淮的伤心事,连忙道歉,姜淮却不以为意,挑选着摊位上的饰,毫不在意地说:“无碍,我早就习惯了。”
她看中了一个红宝石蓝珠手串,不同于中原的手串那般精致,却别有粗犷原始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