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要气馁。
你与小姐自小相伴,多少次风里来雨里去,情深义重,必不会因为那桩事情有太大的影像。
只等小姐完全恢复后,你多用些心思,多花些时间,好好与小姐说清楚,求她原谅便是了。”
“希望如此。”
顾乘风抬眸望向霞光小筑。
他的神色并没有因为景娘的安慰变好,那黑沉的眼底,反而涌动着一些景娘看不懂的复杂云雨。
他的心中一片忐忑,还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现在他却不敢深思,不敢正视,只盼着一切果真如景娘所说,能够顺利。
……
盈盈早睡早起,认真饮食,面色逐渐红润起来,精气神也恢复的不错。
攒尖亭交谈之后,她没有再叫顾乘风来说话。
顾乘风也不敢太靠近。
他每日早晚都会来看望盈盈,在院内行个礼,站一会儿后,为怕盈盈不悦,强迫自己离开。
他每日也会送一些东西,如账本、如兰草、如以前盈盈喜欢的东西,以帮助盈盈恢复记忆。
偶尔也会夹带私货——
比如今日,那送来的东西里,便有一个木雕兰花坠饰,挂着青色流苏。
盈盈记得这个东西,是顾乘风坠在腰间的配饰。
这几日,她每日都会想起一些事情。
关于这坠饰的来路,她现在已经很清楚——是顾乘风生辰之时,自己亲手雕刻送给他的礼物。
她曾养过一株蕙兰。
她原不会养兰,便是有花匠的教导,一盆兰也养的磕磕绊绊,兰的状态时好时坏,连着她的心情也起起伏伏。
顾乘风便寻摸土壤、肥料,还沉默无声地学了好多养兰的技巧,帮着她将奄奄一息的兰草养活。
她便为他做了那兰花坠饰。
凝着感激,也聚着直白的少女心事。
而他,如同对待她送出的过节新衣,及冠发冠一样,将东西悄无声息地退还回来。
她难堪、气恼之下,将这坠饰扔出窗外,也自然以为是丢了。
却不想他悄悄捡了回去。
在和自己分开的两个多月里,把这东西戴在腰侧,如今又送到自己的面前来。
这又算什么呢?
无数次热忱的靠近,却被退避和无声拒绝。
热情会耗尽。
回应迟到了。
就什么都不是了。
景娘自然知道那兰草坠饰的来路,此时看盈盈一直盯着,眸色淡漠之间好似还有嘲讽闪动,一时惊诧。
待要细看之时,盈盈却收回视线,又去翻看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