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芙蕾雅叹了一口气:“你又能做什么呢。”
“原谅茵可萨丝没用,不能改变已经在您身上生的事情,但是…”
茵可萨丝在半空中半跪了下去:“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我王能坚持下去,希望我王不向黑暗屈服…”
“说得轻巧…”
芙蕾雅别过了头去:“我又…如何坚持得下去呢。”
下体的疼痛依旧鲜明,而触手们的欲望似乎无穷无尽,第一根触手还没拔出,另外的触手就已经蓄势待了。
“王啊…茵可萨丝意志薄弱,被黑暗左右了心智才犯下了无法饶恕的罪行,可王啊…茵可萨丝一直相信您是最强大最坚强的王…荆棘王冒着生命威胁来救你了,无论如何您也要尝试着杀出去呀。”
“是么。”
芙蕾雅苦笑了一下:“事到如今我甚至已经没力气追问当年的你到底生了什么,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像以前那样杀出重围了啊,茵可萨丝。”
“王。”
在另一边,传来了另外的声音。
粉色长的剑士带着微笑来到了芙蕾雅的身边。而见到这个身影之后,芙蕾雅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随后这份笑意又化为了悲苦:
“小花。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我王啊,请千万不要怪罪您自己。”
在这个状态下的花能够言语,她的声音一向好听,因为毒药而失去声能力一直是芙蕾雅心中的一个巨大遗憾:
“您对花的照顾和关怀已经足够了,花自己一意孤行,无法向您奢求太多啊。”
“总而言之。”
茵可萨丝对悲伤着的芙蕾雅说道:“请我王务必战斗下去,您是伟大的白之死,是手刃巨龙之王,我和花都坚信您不会在这里轻易的倒下。”
“是的,王,请您相信您意志的力量,不要就这样放任自流。”
花急切地说道:“就像您曾经教给我的坚持与毅力一样,我们希望您能带着这份坚持冲出去。”
“但是就算冲出去…”
芙蕾雅说完这句话沉默了,潜台词已经不言自明——邪神来到了这个世界,凡人的命不再是命了,这世界也已然危如累卵。
“这世界绝对不会没有希望,我的王。”
茵可萨丝补充道:“只要您想,您就会拥有。”
“你们…”
“我们永远与您同在,我勇武无双的王狼啊。”
芙蕾雅看着这两个女孩儿的身影,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从前似的,这让芙蕾雅的内心突然感受到了一种能够与这份绝望抗衡的温暖。
她甚至没有为此刻拖着巨大腹部的丑态而羞耻,只是看着这两个少女的身影——她不知道为什么秘密部队中是这两个生前甚至互相仇恨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可两位少女却对此心知肚明。
她们对于芙蕾雅来说即真实又虚妄,是影子又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她们是对芙蕾雅的涓涓依恋,是即使死去也要侍奉狼王的强烈执念。
第一根触手从芙蕾雅的身体里拔出,而另外一根触手立刻补上了第一根触手的空缺,兽王因此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悲鸣。
而那两个少女立刻漂浮到了上头,握住了芙蕾雅的手,花的声音从来没有哪一次如现在这般铿锵有力:
“我们就在这里,伊薇特也在这里,王啊,不要屈服于肉体上的苦难!”
第二根触手开始在芙蕾雅的身体里肆虐,而这两位少女正如刚刚所承诺的一样,一直握着芙蕾雅的双手不放开。
触手不断在芙蕾雅的躯体中开掘着,而混沌神眷体外的声音也逐渐转为了焦急,这一次的说话声好像来自于突然加入战局的那个精灵:
“作家小心!你伤的这么重就快撤下去!”
“别开玩笑了,你们两个不也是一幅一会儿就要死掉的样子吗。”
那个龙女的声音给出了虚弱的回应。
“王!”
握住芙蕾雅双手的茵可萨丝与花急切地看着芙蕾雅:
“外面的情况迫在眉睫!王啊,到您拯救她们的时候了!”
拯救…
是啊,拯救。
就算现在成了被关在马戏团笼子里的困兽,但我还是那个万兽之王啊。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已经品味过了失去花的悲恸,那时的自己无能为力,可事到如今身为王的我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另一个重要之人被伤害而默不作声呢?
“幻,花,帮我一把。”
兽王低声下达了命令,就像是多年前一样,而这两位与她关系最复杂,也最忠诚的部下则立刻给出了回应。
“遵命,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