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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佛龛春雨（第1页）

“裴砚之“三个字力透纸背，像一种宣告，一种占有，一种回应她隐秘心思的方式。

画作完成时，天已微亮。裴砚之将画仔细卷好，塞进袖中。他不知自己为何要画它，更不知要拿它怎么办。只是在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温如璃临摹他字迹时的心情——

当你渴望一个人到极致，就会不自觉地想要成为她，或让她成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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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七年四月初八，齐阁老冥诞。

裴砚之天未亮便起身，玄色锦袍加身，腰间玉带冷光凛冽，带了一块普通的玉佩替代平时佩象征镇北王府的蟠龙玉佩——齐阁老生前不喜权贵张扬，最厌弟子们以势压人。

窗外雨丝绵密，将青石板路洗得发亮，像极了灵堂那日她颈侧蜿蜒的青丝。

“世子，车马已备好。“裴安在门外低声道，“齐夫人……已在二门处候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摩挲过经书扉页——那里有恩师亲笔题写的“静心“二字。裴砚之闭了闭眼，拿起早已备好的素白孝服。细麻布料在掌心沙沙作响，让他想起那日灵堂里，温如璃腰间草绳勒出的纤细轮廓，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二门外，温如璃撑着一柄青竹伞。她今日难得绾了妇人髻，未着孝服，只穿一件月白轻罗夏衫，腰间束着浅青丝绦，发间一支素银簪，耳垂空荡，干净得像一捧新雪。可偏偏那轻罗薄如蝉翼，晨光一照，竟隐隐透出内里淡青色抹胸的轮廓，腰肢若隐若现，勾人遐思。

裴砚之眸色一沉，喉结微动，别开眼冷声道：“师母不必同去，山路湿滑，本官独自前往即可。“

温如璃抬眸，眼里含着恰到好处的哀戚：“亡夫生前最重此日，妾身若不去，他在天之灵必不安稳。“

她说着，指尖轻轻抚过腕间那串檀木佛珠——裴砚之认得，那是三年前他随恩师南下时带回的。当时恩师笑言要送给未来夫人，没想到如今竟戴在她手上。

“既如此，便一同去吧。“

他沉默片刻，终究没再阻拦。

当她走近，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香萦绕而来——与守丧的肃穆格格不入，像雪地里突然绽开的花，带着隐秘的诱惑。

“世子。“她微微欠身，伞沿雨珠坠成银线，“妾身备了阁老生前爱吃的素点心。“

宽大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捏就碎。

“有劳师母。“他声音微哑，刻意避开她伸来的手，自己登上马车。

车帘放下的刹那，裴砚之重重吐出一口气。狭小的空间里，茉莉香愈发浓烈。温如璃坐在对面，月白轻罗夏衫下隐约透出淡青色的抹胸轮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最要命的是，她今日竟穿了双绣并蒂莲的软缎鞋——守丧妇人本该穿素履，她却偏偏选了这样一双鞋，像是无声的撩拨。

裴砚之身上莫名的燥热，不一会，额头上渗出汗珠。

“世子似乎很热？“温如璃忽然倾身，递来一方素帕。随着动作，衣领微敞，一线雪白肌肤上沾着细密水珠，“还是淋了雨？“

裴砚之猛地后仰，后脑抵上车壁，眼底暗流涌动。那滴水珠正顺着她锁骨滑向深处，在阴影处消失不见。喉结滚动间，他想起昨夜画到一半的画像——就该是这个弧度，这个光泽，纤弱又妩媚，让人想狠狠揉进怀里。

“无妨。“他扯开领口，接过帕子时指尖相触，竟如触电般灼热，“师母……坐稳些。“

温如璃似乎轻笑了一下，转而去撩车窗纱帘。雨幕中，灵光寺的青瓦时隐时现。她忽然“啊“了一声，半边身子探出窗外：“那株垂丝海棠——“

裴砚之心头一紧，急忙伸手去扶，指尖刚触及温如璃的衣袖，她整个人便失了重心跌入他怀中。发间玉簪应声落地，清脆的声响在马车里格外分明。

霎时，一缕清幽的茉莉香萦绕而来，带着女子特有的温软气息。她单薄的衣服下，玲珑曲线与他紧密相贴，他甚至能感受到她骤然加快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不规则的律动。这般亲密的距离让裴砚之呼吸微乱，扶在她腰间的手一时竟不知该收紧还是松开。

“妾身失礼了。“温如璃慌忙撑起身子，指尖却不慎按在他大腿内侧。隔着衣料，她肯定感觉到了那处惊人的热度与隐约的轮廓，指尖微微一颤，却未立刻收回，“只是那海棠……是你恩师最爱……“

裴砚之额角青筋微跳，眼底欲色翻涌。他当然记得——恩师总说海棠似美人醉卧。此刻眼前人双颊绯红，眸中含雾，倒比那雨中海棠更艳三分，让人想狠狠采撷。

“到了。“他几乎是摔出马车，冰凉的雨水浇在发烫的脸上，却浇不灭体内翻腾的燥热。

灵光寺住持亲自迎出山门。上香时，温如璃跪在蒲团上三叩首，腰肢折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裴砚之站在她身后，看着那截从领口露出的后颈——雨水顺着她的脊椎沟壑往下流，消失在腰际束带处，仿佛无声的邀请。

“施主，“住持突然开口，“后山有株百年海棠，齐大人生前最喜在那抄经。“

雨势渐大，等他们赶到后山时，那株海棠早已落红满地。温如璃却执意要在树下祭拜，刚跪下便被倾盆大雨浇透。裴砚之拽着她躲进附近的荒废佛龛，空间狭小得两人只能紧贴而立。

“世子……“温如璃打了个寒颤，湿透的夏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身形。淡青抹胸透出肉色。水珠从她下巴滴落，滑过锁骨，最后悬在沟壑处摇摇欲坠，像在无声勾引。

裴砚之猛地解下外袍裹住她，指尖不经意擦过那滴水珠，竟烫得他心头一颤。佛龛外电闪雷鸣，照得她眉眼如画。恍惚间，她伸手为他整理衣领，微凉的指尖擦过喉结——

“轰隆！“

惊雷炸响，温如璃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裴砚之踉跄着撞上佛龛壁，手臂横在她耳侧，青筋暴起的手背离她散落的青丝仅半寸，檀木佛珠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手腕，仿佛命运的枷锁。

裴砚之条件反射般反手将她抵在佛龛上，目光落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唇瓣上，大脑仿佛有个声音在说：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