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秒之后,齐妙又开始写字。
“可我那时候,已经离开了京城。”
齐妙抬起头来,“您说的是您去东大读书的事,对吧?”
“是的。”
“后面有联系吗?”
“她应该还会经过安河桥吧?”
秦巍没看到那帽檐下的浅笑,但他看到了面板的变化。
【当前难度:?????】
“快到站了。”
秦巍将耳机还了回去,“打车还是扫个车?”
齐妙也收起了纸笔,还是示意选择权在秦巍那里。
两人出了地铁站后,秦巍本想扫个单车,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打车。
最重要的原因是,齐妙真如秦巍看到词条一样,不善表态。
等两人来到玉泉中学门口,秦巍说:“这是我的母校。”
齐妙将披散在胸口的长发拢到耳后,问道:“您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毕业之后,就没回来了。”
秦巍答道:“校庆的时候,想着回来看看,但那时候,刚上班。天天加班,也就给错过了。”
();() “那您怀念青春的日子吗?”
秦巍扭头,“有句话,好像是说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对吧?”
齐妙微微颔首。
秦巍接着说:“我还记得,高考数学那个漫长焦躁的下午。教室里的风扇一圈圈地转着,我的笔,也在草稿纸上胡乱的画着。”
“讲台上,监考老师的透明茶杯里,应该是泡的新买的张一元,茶叶占了大半杯,茉莉花的香味很重。”
秦巍回忆道。
齐妙将秦巍所说之事,一字不漏地记录在本子上。
“齐小姐?”
“恩?”
“您一个小时前不是问我,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秦巍单手插着兜。
“是的,我问过。”
“十六岁的我,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齐妙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与惊喜。
秦巍深深吸气,豪气道:“十八岁的我,年少不晓世事艰,谈笑睥睨江山。”
“二十二岁,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秦巍的脸上,又多了对初出社会时的苦笑。
齐妙手中的笔一刻都没有停下,饶是她采访了如此多的名流,也头一次从秦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和其他企业家、学者都不一样的气质。
这是一种来自市井的自然感,是对生活有着切身感悟后的洒脱。
秦巍继续说:“到了二十八岁,我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齐妙咬了咬笔杆子,在心中默想一会儿,说:“那按照您现在的成就和名气,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一句我想是比较适合您的。”
“三十一岁?”
“恩。”
齐妙应了一声。
秦巍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他突然发现,齐妙那乌黑明亮的眼睛中,有一道光芒在闪动。
“秦总,我能问您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您请说。”
秦巍点头。
齐妙盖上了笔盖,“对于爱情,您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