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急忙起身,打开门后看到气冲冲的结拜兄弟夏临泉和他身后站着的康氏。
康氏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进那间大的沥水棚,随手关死简易的门。
夏顺泉以一位兄长的姿态向福娃怒吼:“你还是一个男人嘛,为了几十块钱,把那么漂亮的媳妇轰出门外,这不是你福娃干的事。记住,从今往后可不准再出这样的事,好好过日子,好好把孩子们照顾好。”
“不是,”
福娃想解释。
夏临泉:“什么不是,我全知道,都是你的事,如果你真的在乎钱而不在乎女人,钱,我给你。”
“不是,哥,我。”
“不要再说了,关门睡觉。”
夏临泉转身离去,福娃眨着眼睛无从抗议,栓上门后看了一眼沥水棚,独自到厦屋睡觉去了。
他没有问为什么夏临泉送康氏回来的原因,也就是从这一晚开始,福娃与康氏开始漫长的分居。一个男人狭隘的内心,亲自埋葬了自己最幸福的婚姻。那一夜,康氏与福娃都没睡好,6兆鸿却睡得很香很香。
第二天,日出一杆的时候,6兆鸿醒来,现文权站在身边,忙伸手去抱他,文权乖乖的说:“大伯,夏爷爷叫吃饭哩。”
6兆鸿穿好衣服,拉着文权的手来到厅堂。夏临泉已经把碗筷准备好,6兆鸿边洗脸边问:“夏叔,昨晚康一一回去,没再生气吧?”
“没有,我狠狠吵了福娃,没给他留任何余地。”
夏临泉看了6兆鸿一眼,心想,用毛巾把脸遮住说话,秘密能藏住吗?
6兆鸿“嗯”
了一声。
饭后,6兆鸿帮忙洗刷,然后让夏临泉坐下要与他商量一件事,夏临泉坐下,不解的望着他。
6兆鸿坐在了他的对面:“夏叔,你也在建校工地干活,你也知道建校资金吃紧,我琢磨着从埋的那两罐银元中取出一部分帮助建校的工作完成。建校是母猪原的大事,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半途而废。″
夏临泉好像早已看出了6兆鸿的心思:“这有啥不可以的,这是文权奶奶留给文权的,既然建校,学校建成,文权就可以读书哩。”
意见达成一致,两人找来铁锨来到埋有银元的墙角开挖。可是越挖越松软,直到全部露出一个坑洞也没有再见到那两个瓦罐,银元不翼而飞了。
夏临泉惊愕地坐在土堆上,一脸的懵逼:“这,这怎么可能。”
6兆鸿审视着夏临泉的表情,并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别急,不要慌张,更不要声张,你慢慢调查,肯定能找出贼人来。”
夏临泉气冲冲的站起身:“这个人绝对是咱原上的人,也就在我们身边,搞不好这个人和你关系最近。”
“和我关系最近?”
6兆鸿陷入了沉思。
建母猪原小学校的始作俑者6兆拓,把自己家的最后一单粮用肩扛到了旧祠堂前面的席棚里。老婆慌慌张张的跟了过来,语言几乎接近哭腔的嚷道:“你要建学校我没有反对你,可你不要把家里的口粮都扛了来呀,你说,你不留一点,我们娘几个咥啥吗?”
6兆拓看到婆娘跟了来,感忙迎上去:“快快回去,没有咥的,我想办法,不会饿着你娘几个。”
“口粮都没有了,你想啥办法呀!你这明明是想饿死我和孩子们呀!”
6兆拓的老婆情绪开始激动。
6兆拓没有顾及那么多双眼睛:“说的啥话呀?哪能让你饿死呢?哪能?”
“你说能不能?家里还有几个孩子,你不给我留一粒粮食,你不是想饿死我们是什么?”
6兆拓还想解释,被6兆鸿一脸的正色打断了:“兆拓,你过来。”
6兆拓委屈的走进席棚,老婆也跟了进去。
6兆鸿盯着6兆拓:“事实,家里一斤粮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