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第一个被带走的是夏临泉,他正在家里整饬院子,四个戴红袖章的军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6兆勇和柏逢启二人。领头的向夏临泉问话:“你是夏临泉吧,跟我们到村里去一趟。”
夏临泉以没王法为由,拒绝了前往村部。四人不容分说强行把夏临泉扭送到村部,把他锁在办公室里。夏临泉在室内猛敲木门,门被敲得咚咚响:“你们凭什么抓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6兆勇拿着纸单,冲门内大喊:“凭什么抓你?你是一位极其危险的人。″
“你放屁,”
夏临泉马上为自己辩护:“我以前只是一名长工,和贺氏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胁迫和欺凌,我们在一起的幸福有目共睹,难道你没长眼睛吗?″
社员们听说夏临泉被强行带走了,一传十,十传百,都围到村部看热闹。夏临泉不管怎么叫嚷,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为了节省力气,只好闭口。
以袁保峰,戴前峰,夏高峰,罗登峰四人组成的东陵村保卫小组,他们走到哪里,母猪原的社员们都避而远之,远远的看到他们威武的行使自己的职责。时间久了,东陵村村民就给他们起了外号“四蜂”
。
他们其实并不是军人,而是刚走上社会的待业青年,他们在选择如何规划自己人生的时候,遇到了运动。于是他们通过人事关系链条式的运转方式逐渐上了链条,并随着看不见的链条运转且是日复一日。
6兆勇从储料间出来,手里拿了一个纸条,他手一挥:“走,6兆庆家。”
6兆庆成了东陵村第二个被带走的人。
当六人现身6兆庆家的时候,6兆庆见势不妙,顺手抄起旁边的铁锨挥舞,做出并不惧怕的样子:“我看谁敢抓我,我又没犯法,凭什么抓我?”
6兆庆的婆娘6安氏从房内出来,看到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掉了魂一样大嚷:“抓人了,抓人了,快来人,他们要抓人哩。”
喊声虽声音凄惨,划破长空,并没有人上前,侄男伯父都是远远的站着向这边观望。
6安氏凄厉的声音传进屋内,四个女儿和一个过继的儿子6正明先后跑了出来。
“四蜂”
看6兆庆抄家伙抵抗,立马就要动手,6兆勇向前一步,如手里握着尚方宝剑:“6兆庆,昨天的会你也开了,现在啥情况你也明白,识实务者为俊杰,放下无用的抵抗,接受审查。"
“我,呸,”
6兆庆向6兆勇吐了口水:“你算什么东西?别说老子没问题,就是有问题也轮不到你来审老子。”
6兆勇撮着嘴很生气,瞪视他一回后,伸出手指向他:“你绝对有问题。”
“四蜂”
蜂拥而上,6兆庆哪敢动手,轻而易举就被擒获。
孩子们在后面追,嘴里喊:“爸爸,爸爸,”
脚步点地的节奏,嘴里随即出颤音断断续续形成的连贯,这一幕让人揪心的酸楚。
安氏无精打采,跟在后面,直到村部。6兆庆也被关进了办公室,与夏临泉同住一室。
6兆庆通过窗户茫然地看向婆娘,内心的苦楚溢于言表:“照顾好几个孩子,家里的事就全靠你哩。”
安氏的眼中溢出泪花:“我去找那狗日姓柏的杂种,让他放人,没有用,再找兆鸿,让他救你。”
6兆庆看了一眼夏临泉:“你看这站着的是谁?连他都被第一个关了进来,看来就是6兆鸿来了也不管用哩。”
说话间,柏逢启来到窗边:“请家属迅离开这里,现在正在办公,不允许有脏话和嘈杂声,否则我们就要采取措施,按照对现实不满处理,一样进行管制和改造。”
“四蜂”
向这边走来,安氏看情势不对,恋恋不舍又无可奈何的走了。五个孩子高高矮矮簇拥在她身后,争先恐后紧跟在她身旁,生怕落后就没有了母亲一样。
第三次从储料间出来,6兆勇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他清楚地知道第三个要带走的人是养猪场的老板柏雪飞。看到柏主任在纸条上写下“柏雪飞”
的名字时,他就在酝酿对柏雪飞的区别对待,必须在未到达养猪场时,让柏雪飞知道自己对他的好。他6兆勇对他还是有情感的。他示意柏蓬启去旁边的庄场通知柏雪飞的母亲柏金氏,让她赶快去告知儿子柏雪飞,要他不要抵抗,他会想办法让他无事。
6兆勇领着“四蜂”
朝北行走,一路走走停停,向“四蜂”
介绍,哪是江村,,哪是龙湾村,关公庙在哪里,以及远古及现代的一些事。
到达柏6书院时,柏雪飞果然没有任何抵抗,早已备好了茶水,等待五人享用。
几人各怀鬼胎,装模作样,喝完茶后,柏雪飞被夹在几人的中间,押往东陵村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