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公孙弘弯腰在雪中找出了一条直线,起身道:“不要越过这条白线,圣人云,君子当洁身自好,再说,我跟孟桃也没有婚妁之约。”
田简笑道:“真是个书呆子!”
转身又道:那时,你为什么给他们站岗放哨、通风报信呢?”
“是他们把我抓走的,一个名叫狐长风的坏小子给官军出的主意。我好像跟你说过此事吧,当时,我躲避不开,那几个兵骑,反拧我双手。”
“哦公孙弘,田简抢话道,“我明白,你是身不由己,是他们教你那么做的。”
说完,像个孩子似的,仰脸看着公孙弘的脸,等待他往下说。
“是的,他们并没有跟我说要打埋伏,只说会给我点军粮吃,为了我娘能填饱肚子,我信了。”
田简鼻子一酸,没有说话。
“那天我出村去,给我娘拿药,半路上被他们抓住,弄到那里去的。我还亲眼看到你父亲------那是个勇敢的人,令人肃然起敬的将军,我看到他,被鲜虞王一箭射中,倒在了马下。”
公孙弘看了看田简的脸色,叹息道:“唉!这应该是误杀,鲜虞王为了保住他儿子公子窟的性命,他怕将军的利剑,将他儿子刺死之后,绝了种!”
半晌,田简低头悲声道:“可他还有儿子,我却没爹了。”
看着田简欲哭无泪的样子,公孙弘顿起恻隐之心,说道:“小姐别哭,错在我不该旧事重提。”
忽见他蹲下身子,用手抹了又抹,抚平了脚前雪痕,站起身来。
田简看着那道消失的白线,噙着泪花笑了笑,含羞道:“你怕什么,孟桃又不在这里。”
忽然,树上扑簌簌掉下来一片雪花,瞬间打在了两人身上,公孙弘头上也落了不少。
田简踮着脚跟,不经意间,挨着公孙弘的身体,目光温柔的为他抚去了头上雪花,然后深情的望了他一眼。
公孙弘也转身为田简拍来拍去,拍去了身后和落在肩头上的雪花。
看上去,两个人宛如初恋情人一般。
“走吧!”
公孙弘说。
“替我拿上雨伞。”
田简含笑说。
公孙弘刚接到手,田简又道:“还有包裹!呆子!”
俩人刚离开,不远处,一片草木横生的山坡雪地里,站起两个人来。
原来,丐兮申和孟桃一直悄悄尾随在后,公孙弘和田简,在林间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此刻,丐兮申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对孟桃道:“谁说你偷窥不好!叫你跟来,你还不愿!“
”
什么不愿,偷窥别人就是不好!“孟桃轻移莲步走到丐兮申的面前说。
丐兮申猛的一指孟桃前胸,生气的说道:“我的话你总是不信!看到没有?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俩人就抱到了一块!
“是抱了吗,我看不像!”
孟桃急切的说。
“不象?要是那个猎人的小破屋里有张床,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来呐!”
“什么?你胡说!”
“我胡说?这回你总该信了吧!亲眼所见,并非是我丐兮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照我看,公孙弘心里压根就没有你!是你枉自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