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哪说理去?
没地方说理,于是只能够继续这样子持续。
山坡上
一个少年人缓缓的站起身子来,脸上带着茫然而又疲惫的神色,他看着那远处已经消失不见的牛,脸上带着震惊和惶恐的神色,他开始害怕了。
他的职责便是放牛,如今这牛不知道去哪里了,那他还能做什么呢?
塞北草原上,这个从中原乔迁而来的少年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了,但一想到主人家那凶悍的生平,少年人只能咬了咬牙,然后赤着脚朝着远处奔走。
他要逃。
不逃走的话,还能够有活路吗?
注定是没有活路了。
这一头牛可以卖近乎三万钱,将他这个年幼丧父丧母、已然毫无牵挂的人卖了都赔不起这个钱!
所以他只能跑。
在跑路的过程中,少年人甚至还在感激,感激着因为塞北行省过于庞大的草原,所以朝廷并没有在这里安装监控,而当初收留他的老板为了省钱,也不曾将他上报。
甚至他们之间应当是毫无关系的!至少在朝廷那里查的时候是这样。
否则依照如今的科技达程度,以及去哪里都要乘坐列车、刷身份证的情况来看,他一定是跑不掉多远,就一定会被抓住的。
一路逃亡,逃到了相对来说较为混乱的交州地带,从这个庞大帝国的最北端逃亡到了最南端,这也算是他的幸运了。
至少在他向来是这样的。
“重八,交州地界要大乱了。”
一个中年男人走到了朱重八的身边,脸上带着凝肃的神色:“好像说是因为朝廷对咱们的掌控有些大了,所以交州行省的节度使想要谋逆。”
“如此一来,咱们恐怕。”
朱重八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事实上对于今日的事情他早就有了猜测和准备,毕竟朝廷这些年来越的荒谬了,而庞大帝国的疆土越来越大,这些节度使手中的权力也越来越大。
人总是有贪婪心思的,所以节度使们想要谋逆也是完全可以预料的一件事情了。
“那咱们做好准备吧。”
此世的朱重八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孤身一人逃亡到这交州行省的可怜人了,而是这交州行省地界内最大的一个“割据势力”
,是的,他事实上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割据势力了,且是比较强大的那种——交州行省的那位节度使都不敢轻易的和他撕破脸。
中年汉子,也就是徐达听到了朱重八的话语,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些许的喜色:“可是要准备那件事情了?”
朱重八微微皱眉,事实上如今的他还没有生出要将大宋帝国彻底粉碎,而后自己登上皇位的那个想法,毕竟他如今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有些人属于是野心特别旺盛的人,而有些则是有了较为幸福的生活之后,就不会想起来更加贪婪事情的人。
这是正常的。
朱重八便属于这种人当中的一个——更何况如今的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气去再造乾坤,如今的天下依旧是正统的汉人天下,而统治这一天下的人还是赵氏正统,更是当年那位始皇帝的后裔。
黔们的生活虽然并不算是太好,但却也不算是太差。
当然了,更让朱重八犹豫的是多年前陈氏的表态——在天元三十年的时候,其余几个大世家的人曾经找过陈氏的家主,但那位镇国王并没有明确表态,而大宋皇室也依旧稳如泰山。
仅仅是过去了五年的时间,难道陈氏的态度就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么?
若是不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他们的“谋逆”
能够成功么?
就算成功了,若是陈氏不支持他们,他们能够如何呢?
一系列的问题摆放在朱重八的面前。
但此时的朱重八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淡淡的叹了口气,有些哀伤的说道:“那个机会还没有到来,我们还是再等一等吧,如今并非是争霸天下的良机,毕竟如今大宋皇室依旧是正统且得到了陈氏的支持——或许陈氏的态度已经有所变化,但在陈氏没有表态之前,咱们还是不要有一些别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