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闕是魔族專門培養出來服侍貴族的奴隸。
從生下來開始主人就是天的想法便灌輸在了登闕的腦海里。
紀桓嘗試過讓登闕去接受不一樣的東西,可主僕思想,為主而活已經刻在了登闕的腦海里。
就連紀桓的五兄都勸過紀桓沒必要在登闕花費心思,最優秀的魔奴早已把奴性刻進了骨子裡,不是那麼容易便能更改的。
所以登闕對紀桓的依賴,甚至於倒不希望紀桓離開。
每次紀桓翻譯好的術法他都會認認真真地翻看一遍,生怕紀桓會突然從這個世上消息。
紀桓淺笑道:「十年了,我到現在都沒找到離開的方法,想來應該得在這待一輩子了。」
「那登闕就一直陪在主人身邊。」
紀桓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笑盈盈地催促著登闕去睡覺。
待登闕離開,紀桓才一臉疲憊地爬上了床鋪。
他閉上眼,身上蓋著算不上厚實的被褥。
本以為像這樣一個連暖爐都沒有的客棧,半夜說不定會被冷醒,可身體卻意外地溫暖。
很快紀桓便在暖意下進入了夢鄉。
那人坐在屋頂。
風雪覆蓋了全身,也遮掩住了原先落在屋頂上的血跡。
他好似感覺不到寒冷和疼痛,靜靜地注視著玄鏡中的身影,冰晶覆蓋在了他細長濃密的睫毛上。
遠遠看過去,不像是活人,倒像是原先就放在房頂上的冰雕。
翌日清晨,外面的雪已經比昨夜小了很多。
紀桓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就連露被褥外的雙手都是暖的。
他愣了片刻,急忙掀開被子跑到屋外。
低頭便見到靈獸三人組安靜地吃著早餐。
紀桓從二樓木欄上露出大半個身子:「你師尊呢?」
閆知之咬了一口餅:「昨晚師尊是回來過一趟,但他跟我們說了一句話後就不見了,」
「他沒有進來?」
鳴椿把嘴裡的餅子咽下:「紀師尊你放心吧,來之前師尊就囑咐過我們別打擾你,他不會過來的,現在也找不到住處,你安心住在這裡就好。」
紀桓死死地抓著木欄。
昨夜他並未用內力暖身,難道真是用熱水擦了擦手腳後,睡起來會暖和些。
紀桓搖了搖頭。
就房間裡的被子蓋在身上都覺得冷冰冰的,他好像記得他的身體是從裡到外滿滿溫暖起來的。
現在回想起了,那感覺就像是有一股暖流在體內流動。
這種感覺很熟悉。
之前6雲琛就算身受重傷,還是會在大雪天裡用靈力使他的身體變得溫暖。
「6雲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