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清呼了一口气:“还好这蛊虫恰好行到穴位下方,不然你还得多受一会儿罪。”
“这针,是定住了蛊虫?”
沈棠小心的指了指赵予头顶的
银针。
“对。”
盛云清点头:“恰好刺在蛊虫头部,可以使蛊虫短时间之内昏迷。”
沈棠闻言不由好奇地问:“那为何不直接把它刺死?”
直接刺死蛊虫,不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心思去捉蝴蝶了?
盛云清失笑:“傻姑娘诶,你以为那蛊虫是什么等闲之辈吗?它肚子里都是毒,我现在这样做都有很大的危险。若真是刺死了,毒汁流出来,你夫君焉有命在?”
沈棠被他说的转过小脸去,脸颊红软,小声抗议:“我和他又没成亲,他才不是我夫君。”
盛云清哈哈笑着将银针往外拔:“很快就是了。
行了,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再有问题了,注意休息,不要一直想事情,也不要有剧烈的活动。”
盛云清离开之后,止净也退出去了。
沈棠弯腰看赵予的脸色,小心地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
赵予欲起身。
“别。”
沈棠扶着他肩也用着小小的力气,仿佛他是琉璃做的一般:“你别乱动,在这歇着吧。风箱我自己来做就可以了。”
“我没事。”
赵予还是想帮忙。
“你别乱动了。”
沈棠板起小脸叮嘱他,又拿过软垫塞在他后腰处:“盛大哥叮嘱了,叫你不要乱想,不要乱动。”
赵予看着她关切的模样,心底的滋味难以言说:“你在帮我,我怎能闲着?说好我给你打下手的。”
“这有什么,你现在脑子里有虫子呀,这是特殊情况
。”
沈棠倒了茶递给他,眼神纯净地望着他,慢言细语地道:“什么‘打下手,伺候我’,那都是我说的气话,你别放在心上。现在换我伺候你。”
赵予垂眸看着手里的茶盏,一时不曾言语。
沈棠乌眸眨了眨又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烦咱俩成亲的事?
这件事情,你暂时也不要去想了,就算你不和我成亲也没关系的。”
赵予闻言,抬眸看她。
沈棠也望着他,漆黑的眸子带着笑意微微弯着,小脸上满是赤忱和坦然。
无论什么时候,遇见什么样的事情,她似乎总是会这样含笑面对。
“你不怕被父母责备么?”
赵予问她。
沈棠听他问这个,鸦青长睫顿时耷拉了下来,唇瓣撅了撅,沉默了片刻才小声道:“那责备就责备吧,总不能因为成亲的事逼死你呀……”
虽然,父亲的家法是挺可怕的,但跟赵予的性命比起来,那就不值一提了。
她心情有点沉重,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吧。
赵予望着她,乌浓的眸底泛起难言的情绪,她对每个人都怀有这样的赤子之心吗?无所图谋,愿意对遇见的每一个人好?
“我不和你说了,你歇着,我先去忙了。”
沈棠起身坐回书案边,拿起刻刀继续埋头苦干。
赵予放下茶盏,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默默的取了工具,拿过沈棠刻好的云母片,打磨起来。
沈棠蹙眉,不满地看他,嗔怒道:“不是
说好了,你好好休息吗?我这里不用你。”
“我是习武之人,与敌人厮杀才算是剧烈的活动,这个不算。”
赵予盯着手里的动作:“再说,这样也能快一些,我不想拖太久,夜长梦多。”
沈棠望着他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不要多想东西哦。”
“好。”
赵予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