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刻了一会儿想起来问他:“诶?你有没有派人去查,到底是谁给你放的虫子呀?”
“我回京之后,得罪了不少人。”
赵予不曾抬头:“很多人都有可能。”
“我听盛大哥说,一对蛊虫之间会有感应。”
沈棠好奇地问他:“你现在有没有感应到什么呀?”
赵予摇摇头:“没有。不过,倘若有了感应,便能查到另一个中蛊之人,顺藤摸瓜,也就能揪出幕后凶手了。”
沈棠乌眸亮晶晶地望着他:“赵予,你好聪明呀。”
她说着笑起来:“哦,今日你也夸我‘聪慧’了,现在我反过来夸你,咱们两个是不是就是在那个‘互相吹嘘’呀?”
赵予唇角微微勾了勾,垂着眸子应她:“嗯。”
沈棠笑得更欢了。
两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在一起时愈发的融洽了。
*
两日后,清晨。
止净敲开了书房的门:“世子。”
“何事?”
赵予从云母片上移开目光,看向他。
昨日盛云清来请脉,让他告病在家中休息,是以,今日他并未去早朝。
“世子所说的
各家,属下都派人去仔细查探过了。”
止净往前走了两步,看了沈棠一眼。
沈棠无所察觉,还在盯着手中的刻刀,动作飞快。
赵予也看了沈棠一眼,并未开口。
止净便明白了,世子不打算瞒着沈棠,他也就不遮掩了:“其余各家均没有什么异常,只有东宫不同。属下怀疑,您身上的蛊虫和东宫有关。”
沈棠闻言抬起头来,皱起小脸看向止净:“是太子对世子下的手?也太卑鄙了吧!”
她暗暗地想,赵淮晟就是个阴险小人,可怕的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这还做太子呢,陛下到底是怎么看中他的?
“属下没有证据。”
止净朝她笑了笑。
沈棠下意识看赵予:“那怎么办?”
“我来问问。”
赵予安抚了她,才问止净:“东宫有什么异常?”
“两日前,晌午时分,有人看到太子殿下的随从长钊从……”
止净说到这里,猛然止住。
好险!他差点当着沈姑娘的面说出“下等窑子”
四个字来。
“什么?”
沈棠好奇地望着他:“止净,你怎么不说了?”
止净看着她不谙世事的纯净眼神,心道还好他不曾说出来,否则玷污了沈姑娘的耳朵,他自己都要给自己一巴掌。
“说的。”
止净笑了笑,改口道:“带了一个最下等的姐儿,进了东宫的门。按照时间算起来,进去之后没多大会儿,世子便开始难受了,这能对得上。”
“‘最下等的姐儿
是什么’?”
沈棠等他说完了才望着他问。
这样形容女子的话,她是第一次听说,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词?
止净对上她求知若渴的眼神,尴尬的看赵予:“这……”
“便是做最低贱的活计的女子。”
赵予这样给沈棠解释。
沈棠卷翘的长睫扑闪了两下,恍然大悟:“是戏子吗?”
她曾听母亲说过,戏子是供人消遣的玩意儿,最是低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