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兵。”
赵予取过长枪:“西辽军并未退出多远,贼心不死。必须取其将领首级,带回上京。”
若不除去西辽将领,他一回上京,西辽必然即刻卷土重来。除了西辽将领,虽然不能根治西辽野心,但也能伤其元气,西北边境至少是能消停一阵子的。
止净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盛云清盘起腿坐着:“气成这样也不知道给人家姑娘写封信,活该你没媳妇儿。”
*
八月初十,时近中秋。
沈棠做了个月亮灯,入夜时分点亮了灯里的烛火,摆在院子里,看起来很是悦目。
她在秋千上坐着,看着那盏月亮灯出神。
“姑娘。”
和儿在秋千后,轻轻荡着她:“您在想什么?”
退亲之后,姑娘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乖恬爱笑的。
可她日日跟着姑娘,却能察觉到姑娘没有从前快乐了,发呆的次数也比从前多上了许多次。
“没什么。
”
沈棠回过神,正好看门口谢氏的身影,她起身:“母亲。”
“坐下吧。”
谢氏走到她跟前,笑着问:“母亲能坐吗?”
沈棠不禁弯眸笑了:“自然。”
母亲从前嫌弃她做这些东西,每每发现非打即骂。如今倒是接受了这些东西,还想试试她做的秋千。
“这还挺宽敞。”
谢氏拉过她:“沈棠,你也坐。”
“好。”
沈棠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沈棠啊。”
谢氏望着她灯光下无瑕的侧脸:“母亲就不拐弯抹角了。
你觉得段玉山如何?是不是比寻常的儿郎好?”
沈棠笑着点点头。这阵子,在两方父母的安排下,她和段玉山见了好些次。
她对段玉山没有厌恶,也说不上多喜欢,就是一个不太熟悉的儿郎。
“和儿,你天天跟着沈棠,你觉得段玉山如何?”
谢氏转头问沈棠身后的和儿。
和儿想了想道:“奴婢觉得,段郎君挺好的。
段郎君对姑娘很细心,常常怕姑娘冷着了、吃不饱。段郎君性子也好,对奴婢说话都很温和的。
也不像其他儿郎那么粗俗,模样又俊秀,那手比奴婢一个女子的手还白净呢。”
姑娘相看了那么多次,总算有一个可以的了,她知道夫人的意思,想让她帮着段玉山说话。
她也想姑娘好,从心底里觉得段玉山人不错,所以话答的很卖力。
“是吧?”
谢氏笑着朝沈棠道:“你看,和儿都是他好。
还有一个,他母亲连生
了六个女儿,他父亲都没纳妾,说明他父亲对他母亲挺好的。
从父亲就能看出儿子的秉性,段玉山以后对妻子不会差的。”
沈棠含笑应道:“母亲的话有道理。”
“母亲自然不会坑害你。”
谢氏拉过她的手:“段玉山的母亲,今日和我提了你俩的亲事。
你父亲说,要看你中不中意,我特意来问问你,这门亲事你同不同意。
若是同意,他们家就找媒人登门,你们从相看开始,插了钗,咱们商定一个日子,先将亲事定下来。
到了腊月或者正月,他们家也就来迎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