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口中说着,垂眸盯着风臂口,手里做着调整。
那风臂果然调的顺滑了,她只是轻轻一推,水柱便喷射而出,她闪避不及,一下滋了自个儿一脸的水。
她惊呼了一声,闭上眼睛连连甩脸上的水珠,像只不慎被水淋到的猫儿在惊慌失措的抖
落身上的水,那模样娇憨又讨喜。
止尘一下笑出声来,止净不由侧目。
赵予侧眸扫了止尘一眼。
止尘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赵予取出帕子,上前欲给沈棠擦拭脸上的水。
沈棠早自个儿抬手去抹脸了,忙乱之间无意中碰到了风臂的手柄,水柱喷射而出。
赵予离她近,可谓首当其冲,墨色的襕袍衣襟处叫水淋湿了一大片,水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掉。
他停住步伐,皱眉低头看自己身上。
止尘从未在自己世子身上见过这样好笑的情景,忍不住又要笑出来。
这一回,止净面上也有了笑意。
沈棠放下手,才看到赵予身上的情形。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风臂,再看看似乎有些不悦的赵予,取出帕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给他擦拭:“那个……对不起呀,你别生气,我是不小心的……就是你这样,其实也很好看,一点都不狼狈……”
她忙着给赵予擦拭,还忙着歪过脑袋,睁大乌眸探寻地打量赵予的神情。
“无妨。”
赵予避开她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你去洗脸,我换身衣裳。”
“好。”
沈棠将手里的风臂递给了止净,跟着赵予往书房里走:“现在就等他们从南诏回来了,也不知道还要多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两日便该到了。”
赵予回她。
翌日清晨。
沈棠进书房便看到书案上的云母盒子。
“诶?”
沈棠惊喜,黑眸亮了:“他们回
来了?”
“嗯。”
赵予坐在书案前,正翻着一本书,听她询问点了点头。
沈棠见状,不由更钦佩他了,赵予真是料事如神,昨日才说去南诏的人这两日该回来了,这一夜醒来,东西竟然就送到书房了。
她开了云母盒子的盖子,凑过去瞧。
“你别看……”
赵予出言提醒她,却终究晚了一步。
沈棠只瞧了一眼,便立刻合上了盖子,小脸都白了。
满满一盒百足栉虫,红的黄的簇拥在一起蠕动,太渗人了!她本来就害怕各种虫子,只看了一眼,浑身的寒毛就都竖起来了,还有些反胃。
“坐下缓缓。”
赵予起身,拉开官帽椅。
沈棠摇摇头,缓了片刻道:“我没事,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收拾一下出发吧。”
“好。”
赵予应了,又问她:“要先取了这些虫子的喷射液带过去么?”
“不行。”
沈棠摆手:“喷射液放的时间久了会凝固的,我们连这个盒子一起带过去,等到了峡谷那里,再取喷射液也来得及。”
赵予应了,正要招呼止净进来收拾一下东西出发,止净却忽然敲门了:“世子,宫里派人来,说陛下请您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沈棠蹙眉看赵予,好巧,陛下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叫赵予过去啊?
“我去一趟,很快回来。”
赵予朝她说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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