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
赵予进宫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缓步从金銮殿走了出来。
太子赵淮晟
等在远远的看着他走近,眼神阴狠毒辣。
赵予看起来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清清冷冷不染尘埃的清高模样。
赵淮晟冷哼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蛊铃,他不信那蛊虫对赵予没有影响,否则,赵予这些日子告假又怎么说?
随着赵予走近,他看准了时机,走了出去。
赵淮晟两手背在身后开口:“这不是襄王世子么?”
赵予侧目,见到是他,拱手行礼:“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客气。”
赵淮晟看着他笑了笑,背在身后的手摇了摇。
“叮叮叮……”
蛊铃特有的不太清脆的声音响起。
赵予脑子里尖锐的痛了一下,但痛他是能耐住的,不像头昏目眩时,自己不能控制身体,站都站不住。
他脸色分毫未变,转眸看向赵淮晟:“太子殿下手里拿的什么?”
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赵淮晟手里发出声音的东西,就是盛云清所说的“操纵蛊虫的邪物”
。
好在那蛊虫在被盛云清查了一下之后,似乎还没有恢复过来,他脑中的疼痛是一阵一阵的,除了第一下疼的厉害,后面的疼痛都不及第一下,尚且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
“一只铃铛而已。”
赵淮晟听他询问,干脆将手里的铃铛举起来给他看,同时一直用力晃着。
他盯着赵淮晟的脸,想从赵予的神情上找出赵予现在很痛苦的证据。
可赵予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贯的面无表情。
他不
甘心,手里的铃铛摇的更快了,那个窑妇听到这铃铛的声音那样痛不欲生,赵予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赵予望着他手里的铃铛,淡淡道:“此处乃是金銮殿前,陛下随时可能出来,太子殿下确定要在金銮殿前这般作为?”
赵淮晟见他丝毫不见痛苦的神色,且说话慢条斯理条理清晰,不由泄气,便将那蛊铃握在手中。他眼珠子转了转,心中又生一计。
“我能做什么?逗你玩玩罢了。”
赵淮晟露出和善的笑意。
赵予并不欲搭理他:“太子殿下若是没有旁的事,下官就先告退了。”
“别,天赐,你等等。”
赵淮晟叫住他。
赵予顿住步伐看他:“太子殿下还有何吩咐?”
“你如今是父皇的宠臣,我如何敢吩咐你?”
赵淮晟抬手去搭他的肩:“是关于官贷的,我还有几处不明白的,你……”
赵予躲开他的手,神情端肃:“太子殿下有事说事便可,不必与下官贴的太近。”
他不喜欢任何人触碰到他。
赵淮晟放下手,面上依旧带笑:“也没有别的,就是你给我的账目,我银子都还完了。
这两日闲来无事,看了一下那些账目,才发现有几笔对不上。不如,你现在随我去东宫,看看那几笔账?”
什么账本,他碰都没碰过,借口是信口胡诌的。他想将赵予引到东宫去,和那窑妇见一面,看看赵予和窑妇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
宛如皓月
的赵予和贱如泥土的窑妇,啧,想想都觉得有趣。
赵予正要拒绝,但他的脑子却似乎并不听他指挥,叫嚣着要往东宫的方向去。他知道,这是他脑中的蛊虫感应到了另一只蛊虫,在他脑中作怪。
他僵在那处,努力克制想迈腿往东宫去的意愿。
“怎么?”
赵淮晟看着他:“世子想赖账?”
“那些账册,都是我一一过目,才呈到太子殿下跟前的。”
赵予淡漠地道:“若有错漏之处,烦请太子殿下标注出来,让人送到襄王府便可。
下官还有事,便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