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拔腿变走。
若再不走,只怕他便要克制不住蛊虫的控制了。
“赵予,我乃堂堂太子。”
赵淮晟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烁着杀意:“你数次驳斥于我,就不怕我日后登基了报复?”
赵予回头,嗓音清冽语气利落:“殿下能登基,必然是明辨是非为民着想之人,下官不怕。”
赵淮晟闻言顿时暴怒,一把将手里的蛊铃重重地摔在地上。该死的赵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能登基,必然是明辨是非为民着想之人”
?
所以,赵予是在说,他不能明辨是非为民着想,所以登基的不会是他?
该死的樊薇薇,到底从哪里找的无用的蛊师?下的蛊对赵予一点屁用都没有!
他怒气冲冲的回了东宫,一脚踹开了曦雨院的大门。
樊薇薇听闻消息,匆忙出来跪着迎接:“贱妾拜见太子殿下…
…”
赵淮晟上前劈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贱人,敢欺骗孤?”
樊薇薇挨了一巴掌,脸立刻红肿起来,却不敢抬手捂着,而是一脸仓皇的看赵淮晟:“贱妾卑微,不能帮到殿下,但贱妾敢保证对殿下绝对是一片真心。贱妾自从进到东宫,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都不曾骗过殿下,殿下何出贱妾欺骗之言?”
她强忍着泪水,害怕到手都在颤抖。但她更害怕赵淮晟暴怒起来,会直接杀了她,所以还在极力为自己辩驳。
“我已经拿那个破蛊铃去赵予面前试过了,赵予一点反应都没有!”
赵淮晟指着外面道:“那个该死的蛊师,到底有没有把蛊下在赵予身上?”
他看赵予,一点也没有中蛊的样子。
“殿下,贱妾可以发誓,襄王世子身上一定是中蛊的。”
樊薇薇跪在地上,强忍着泪水:“之所以会毫无反应,应该是那个盛大夫医术高超,用什么东西暂时压制了蛊虫。”
赵淮晟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冷笑:“樊薇薇,你又想糊弄我,拖延时间吗?”
“不。”
樊薇薇摇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殿下若是着急,可以杀了那个窑妇,再看看襄王世子的下场。
贱妾绝不敢哄骗殿下。”
她也不想让赵淮晟杀那个窑妇,毕竟无冤无仇的。
可她若是不这么说,赵淮晟只怕当场就会要她的命。
她怕死!
“好啊。”
赵淮晟转身,从随从长钊腰间拔出长
剑,扔在樊薇薇跟前:“你去,亲手把她给杀了,孤就再信你一次。”
“这……”
樊薇薇害怕的浑身瑟瑟发抖。
她顶多也就是有些心机,胆量比一般的闺秀大一些,但也只是会算计后宅中的人。
她长到这么大,谋划的最大的事情,就是进东宫,还大错特错了,她哪里敢杀人?
“怎么?你不去?”
赵淮晟双臂抱在胸前,像看个玩意儿似的看着她:“那你就自尽吧。”
他从小被立为太子,面对的明枪暗箭不知有几何,宸元帝对他的要求又极高,那时候,他每日只睡两个半时辰,余下的时间都用来读书,习武。
大抵是小时候压抑的太狠了,十五岁那年,他无意间杀死了狩猎场的一个太监,尝试过杀人的快\感之后,他一下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如今,他在人前是堂堂太子,光鲜亮丽。在人后,却是从不拿人当人看的。
“贱妾这就去。”
樊薇薇捡起地上的长剑,站起身来,转身往屋后走。
那窑妇就关在曦雨院后排的屋子里,那里是下人们的住处。
赵淮晟饶有兴致的跟了上去。
自然有人上前,推开了那窑妇的门。
那窑妇看见赵淮晟,连忙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大人,求大人饶命……”
赵淮晟每次出现,都让她痛不欲生,她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个不认得的人那么残忍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