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艳秋把布袋打开,倒出一堆银元和角票:“这点钱是给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她用手指算了一下日子:“正月十六是个好日子,你就到我弟家把我背过来吧,一切从简,背过来,我就是你的妻子哩。”
“你不等那人烧了周年?”
高艳秋立马用中指戳了一下胡达荒的头:“就你这脑子还天天给人算命呢,我们在一起过日子,管一个死人干嘛!”
“我,我是替你着想,怕别人背后谝你嫌传呢!”
高艳秋:“谁说谁说,你能堵住谁的嘴,过日子是自己的事,一定要把把握好,比如我们原上,本德叔的婆娘贺婶多大岁数了?与长工夏临泉搞在了一起。两人互敬互爱,在一起幸福了很多年。原上人谁人不羡慕。还有那福娃的婆娘,本是柏智砾的原配,却生了福娃的孩子。英雄6兆鸿回到原上,她又与6兆鸿搞在了一起,两人爱的轰轰烈烈,就像天天恋爱,天天新婚,羡煞我喽!”
胡达荒激动的搂住高艳秋:“明白的,明白的,我一定风风光光把你背回来,”
他压低了声音:“你要承诺你许下的诺言,我要摸你一辈子哩。”
高艳秋:“我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让你天天新鲜,天天过年。”
胡达荒特开心:“我是你的菜呢,天天新鲜,天天过年,你把我当小孩子待哩,只有小孩子才盼着天天过年哩!”
为了表达对高艳秋的再造之恩与重温当年温馨的感动,胡达荒没有令高艳秋失望,用当地最高的规格“四红四喜”
到高良伟家迎娶高艳秋。
这件事既成事实,令高良伟与郝惠凤心生酸楚,二姐毕竟是嫁到母猪原的,虽然姐夫柏智麟巳死,还有儿子柏世勇和女儿柏世芳。目前两个外甥不知此事,如果他们知道了,姐姐是从自己家再嫁一家人的,他们不知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舅舅,舅妈。
南原山根知情的人谎称各种理由没有上工,特来看热闹,高艳秋的一身红成了目之所及的中心。当她被背出高家的门房时,身后立马围满了大人小孩,他们追逐着胡达荒的脚步蜂拥往前走。就在胡达荒下了坡,步行三十米右拐的时候,一个男人立在路中央斥责的说:“站住,”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是很阴沉。
胡达荒怔住了:“你是谁?”
高艳秋认出是自己的儿子柏世勇,她让胡达荒把自己放下来,然后慢步走到儿子的面前:“世勇,你咋来哩?”
柏世勇冷冰冰的说:“我咋来哩?这要问你,你不在家,我肯定要找妈哩。请妈解释,这是咋回事?”
“世勇,你别激动,听妈给你讲,走,这儿说话不方便,咱到你胡叔叔家去说去。”
说着话,高艳秋去拽儿子的胳膊,柏世勇看到人越来越多,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姓胡的是谁?我不认识他,凭什么要去他家?我爸才死不到半年,你就不吭不声又嫁人哩,这么大的事你连你的儿子都不告诉,这是啥事吗?这是妈做的事吗?”
“儿呀,”
高艳秋稍有急燥:“千万不要激动,这里面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你要允许妈妈给你解释,走,咱到你胡叔叔家好不好?”
高艳秋再次去拉儿子,再次被挣脱。这时高良伟与郝惠凤挤了过来,高良伟尴尬的说:“世勇,别生气,听舅舅给你解释。”
“解释什么?”
柏世勇一脸凶像:“你让妈妈从你这二嫁,是图彩礼吗?”
高良伟无言以对,郝惠凤连忙说话:“世勇,听舅妈给你说这件事,俺都和你妈商量呢。是你妈不让告诉你的,这怨不得我们,俺和你舅舅可不想拆散你妈的幸福,只有听她的。”
“这件事不合常理,”
柏世勇咆哮:“你们把我置于何地?”
最尴尬的当属胡达荒,面对柏智麟的儿子,他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