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和这回出去了一个半月,十月中旬才回来。
他回来后,三个人又回了清溪村。
不过,因为那一箱子画像,暮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因此行为上多少带了些躲闪。
江青和一开始不明缘由,心里生出无数猜测。
是他离开的时间太长,惹了暮秋不满?
还是暮秋始终无法忘记之前的事,所以决定疏远他?
又或者,在这一个多月里,有人趁虚而入了?
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性,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到喘不过气来。
不,他绝不能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
他们之间,分明已经出现了一些可能性的。
上元节那天,暮秋曾亲过他,虽然暮秋事后全然不记得,但这件事却在他心中掀起惊天骇浪,让他觉得多年前的奢望有成真的可能。
这大半年里,暮秋逐渐依赖的姿态和不设防的动作更是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在这种情况下,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过来横插一脚。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回来当天晚上,他就把儿子抓到自己房里探听虚实。
结果横插一脚的人没找到,却得知暮秋曾去过他的书房,并且看到了箱子里的画像。
那些画是他情感的寄托,也是思念的宣泄,有些时候,他甚至会将自己的臆想画出来。
书房里几箱子的画,暮秋都看过了?
他努力回忆,那里面有没有不方便被暮秋看到的东西,可是一贯好用的脑子却在这时候出了问题,完全想不出有用的信息。
“爹,给我装画像的箱子只有十几张,但是给娘装画像的箱子却满满当当,这是为什么?”
祈安的话将他从回忆的漩涡中拉回,他无甚表情道:“我跟你娘认识十五年,跟你认识才五年,自然是她的画多,你的画少。”
江祈安隐隐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具体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他也不为难自己,一把扑到他爹身上,撒娇一般道:“爹,你画画真好看!
你教我画画吧,以后我也要给娘画很多很多画像。”
教儿子画画自然没问题,江青和正准备点头答应,但是后面一句话,到了嘴边的答案变成了:“再说吧。”
祈安没察觉到某人的敷衍,继续道:“爹,你是跟谁学的画画,怎么这样厉害?
舅妈说你画得非常非常好,以后也许能成为书画大家哦!”
“自己瞎画,画多了就会了。”
江青和心里有些乱,没有跟儿子闲聊的心思,一把将人抓住塞到被窝里:“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这会儿已经到了祈安平时睡觉的时间,尽管他还想跟分别多时的亲爹再聊聊,但是眼皮很快沉重,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而江青和躺在床上辗转半夜,终于做了个决定……
翌日送了祈安回来,他就将暮秋堵在堂屋,明知故问:“你为什么躲着我?”
小心思被揭穿,暮秋尴尬挠头:“我…呵呵,说什么呢,我没有躲你。”
如果是以往,听到否认之后江青和就会偃旗息鼓,甚至主动把事情圆过去。
但今天的他格外强势,垂眸看了一眼暮秋的站位,眼中的怀疑很是明显:“我进来你就要出去,这叫没有躲着我?”
暮秋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人,就是这一眼,让她胸腔生出一股小小的气焰,直奔大脑而去。
也许是近一年青和欲予欲求的态度给了她底气,她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无理搅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