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将那贼人绑住,用布巾堵住嘴巴,然后蹲在暮秋的床榻前仔细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眉眼刻入骨髓。
可看着看着,他的浑身开始燥热,脑子里也跟着浮想联翩。
再看床上的暮秋,不知何时她的脸颊染上绯色,双眼也缓慢睁开,迷蒙看着他。
在暮秋睁眼的那一瞬间,他是怕的,害怕的情绪甚至压过了生理反应。
可是暮秋眼睛雾蒙蒙的,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来,扯着衣领喊热。
当暮秋扯下衣领,露出浑圆雪白的肩头,甚至还抬手来触碰他时,他的脑子“轰”
的一响,所有理智在那一刻尽数消失……
一夜荒唐,满室凌乱。
云雨初歇时,天空已经露出一抹白。
他看着凌乱的被褥,散落在地上的衣衫,躺在门口的贼人,就是不敢将视线落在因为疲惫而睡着的女人身上。
他知道,他犯了天大的错,暮秋再不会原谅他了。
他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
可是在死之前,他得先将那个贼人处理。
竟敢用这种肮脏龌龊的办法欺负暮秋,该死!
而且如果不是那贼人在室内用了催情的香,怎么可能生这种事?
他快将房间整理好,然后扛着男人从后窗翻了出去。
他在郭家顺了一坛酒,将那酒灌到贼人嘴里,洒在身上,然后将人扔到河里,做出醉酒溺水的假象。
他想,他就是个野人,野性难驯,所以睚眦必报,草菅人命。
他知错,但他不改,所有欺负暮秋的人都该死……
等他处理好那个贼人,准备找暮秋负荆请罪时,却现暮秋正一脸温柔的送她的夫君出门。
暮秋说嫁来郭家时日虽短,但她却非常开心,已经将郭家当成自己家,她一定会好好孝顺婆母,照顾弟弟妹妹,让夫君安心读书。
听到这话,他的脚步迟疑。
他知道失贞对女子而言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一旦说出去,暮秋肯定没办法继续在郭家生活,更有甚者,暮秋可能会死。
看情况,郭家人和暮秋都没有怀疑昨晚的事情,那他还能出去自吗?
他会不会毁了暮秋得之不易的幸福?
他决定先看看再说。
这一看便看了半个月,暮秋在郭家确实过得很好,婆母慈爱,疼她如亲女,弟弟妹妹身体虽然不好,但是乖巧可爱。
他知道,那天晚上的意外并没有对暮秋造成不好的影响。
但是他若继续留下来,那就不一定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欲念正在慢慢膨胀。
于是他又一次离开,并且不怕死的去了激烈交战的塞外……
他以为自己已经走远,实际上他的心如风筝,虽然在外面飘荡,但始终有一根线牵着。
于是他又回了怀宁县。
出去的时候是初夏,回来已经是隆冬。
再次见到暮秋时,暮秋已经挺起孕肚,她的丈夫扶着她,两人说笑着,踏着夕阳归家。
那一刻,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记得自己看着这一幕流了很久的眼泪。
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他想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忘了那荒唐一夜,忘了种种贪念。
到那时,他就能出现在暮秋面前大大方方的说一声恭喜,能够听暮秋的孩子管他叫舅舅,能够尽到做弟弟的本分,好好保护姐姐。
但是女子生产如同过鬼门关,他得旁边守着,看暮秋平安生产之后再离开。
可他没想到,暮秋生产,过鬼门关的却是刚被生下来的孩子。
暮秋生产很顺利,动不过一个多时辰就生下了孩子。
他准备看一眼孩子再离开,那是暮秋血脉的延续,他有些好奇那个孩子长什么模样。
可是还没等他摸到暮秋房里去,却看到赵氏抱着孩子匆匆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