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世俊看旁边无人,靠近夏临泉很神秘的说:“还有一个问题不知你可肯告诉我?”
“你说。”
“以前我和吴秋怡是夫妻,我没出事时,她生了个女孩,我知道是柏世豪的。我想知道还有两个小娃儿是谁的。”
这是一个敏感的问题,说不好,极有可能要出事,夏临泉考虑了一下说:“第二个我不知道,最小的是你弟弟柏世豪的。”
“他俩结婚了没有?”
“没有。”
“没结婚,怎么会是他的?”
“这就有问题了呀!有一次正在村部开会,吴秋怡来找柏世豪要钱,柏世豪不但没给钱,还对吴老师一顿羞辱,说话极其难听。三个孩子缠手,又没有经济收入,吴老师也难呀!她哭着回县城,我看她可怜,孩子可不能受饿呀!于是我就从家里拿了四百块钱给她,让她给孩子买粮食咥。”
“四百块?”
柏世俊惊愕:“那么多?”
“是呀,少了也不够她娘四个用的呀!她母亲气死了,一个人拉着三个孩子太不容易了。”
“我说咋没见到她娘,死了,咋死的?”
“还不是因为现了你弟弟和吴老师的秘密。”
柏世俊追问:“什么秘密?”
夏临泉:“吴老师没有钱,又没人帮她,眼见孩子们挨饿,这个时候,柏世豪知道了吴家的情况,派人和吴老师谈成了一种交易。”
“什么交易?”
柏世俊迫切想知道。
“吴秋怡给他生孩子,柏世豪负责给她钱。事实是孩子是生了,柏世豪却不管不问了。”
柏世俊坐回板凳:“我的天,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太猖狂了吧!把人干大了肚子还生了小孩,说不问事就不问事了,这就是典型的地痞流氓吗!”
夏临泉轻轻一笑:“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柏世俊再次问夏临泉:“第二个小男孩,你真不知道是谁的?”
夏临泉故作镇定:“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其实,夏临泉是知道这事的,只是不想说出这个秘密而已,因为他是一位不爱谝闲传的人。
随后生的事令柏世俊难以接受,又不得不接受,因为社事就是这样让人无法预料。从队长夏临泉家里出来,他径直去了祖陵,对祖陵的修建非常满意。他跪下去之后无论如何都挤不出眼泪,记忆里只有奶奶那慈祥的笑,娘亲的音容笑貌早已支离破碎。父亲一生并没有给予他多少关怀与言传身教,如今他们都去世了,过来叩两个头,算是延续传统的礼教吧!不见得泪如雨下就能感动祖宗保佑我福禄寿禧,婆娘温柔,子孙满堂。
柏世俊刚走进村子,柏蓬启就迎面赶来,让他到村部去一趟。
柏世俊懵懂不知啥事就跟了去,在那间破败不堪的村部会议室里,6兆勇坐中,夏临泉坐左,柏蓬启坐右,由6兆勇当面口头传达了对柏世俊的成分管理意见:“根据富农,贫下中农,地主,反革命分子,坏分子的界定方法,在原上只有柏耀庭和6本德两家是地主。如今6本德家早没有了人,只有柏家还有人。考虑到柏耀庭当年是地主,他的儿子,孙子自然而然就是地主成分,因为柏世俊是柏耀庭的大孙子,划分富农最为合适。富农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必须与其他社员一样按时上工,天天学习,天天报道,接受社会主义改造。从即日起,一切举动都要谨言慎行,接受监管。”
柏世俊马上站起身进行反驳:“把我定性为富农分子,学什么习?改什么照?烦不烦?如果我回城里住呢?不接受你们的监督。”
“可以呀,”
6兆勇马上解释,但解释让柏世俊没有了消张气焰:“你是母猪原的人,只要在母猪原生活,就必须接受监管和教育。你可以回城里,我们不会阻拦你,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但你要仔细想一想,对你这样有污点的人,到哪里能容得下你?就凭你剃着光头哪里不排挤你?不饿死你才怪。一个人连饭都没得咥,何谈尊严?连婆娘都没有,何谈人格?别认为我们不知道,我们对你是清楚的很。”